第185章

我不是慕容冲 楚云暮 2532 字 6个月前

拓跋圭狠狠地甩了如梦初醒的长孙肥一巴掌,怒吼道:“你镇守平阳一年多,连住的太守府里有密道都不知道!废物!”崔浩见拓跋圭已经气到失常,连开国老臣的面子都不给了,忙劝了一句:“皇上,这侍卫血仍未冷,可见慕容冲绝未走远,更出不了城,下令全城戒严,细细搜捕,为时未晚。”拓跋圭厉声道:“还不去办!”

整个平阳登时沸反盈天地乱成一团,所有士兵皆不得眠,全城搜捕,更有大量兵力抽调往城西梧桐林去,一名千夫长带领手下扫荡许久也毫无成果,便烦躁地抱怨道:“出城决战在即,这大半夜的搞什么幺蛾子!”

另一人道:“听说是跑了个重要的俘虏,皇上还派了好几千人去城西搜捕,将那一大片梧桐林团团围住——那一片树海遮天蔽日的,他们更是好找!”

身后一个盔歪甲斜的士兵拖着脚步慢吞吞地边听边跟,冷不防被人踢了一脚:“给我警醒一点!他吗的游魂啊?!”士兵揉了揉眼睛,赶紧点头哈腰地一瘸一拐地走开——无他,为了掩盖靴中脚铐的声响,正是众人遍寻不果的任臻。

他循道逃出后知道自己绝走不远,便故意偷了一匹马指使它向西奔逃,自己则又潜回军营,杀了一个魏兵,李代桃僵混了进来——除了军营,这城里任何一处都绝难藏匿。果然事发之后,三军得了急令,明火执仗地全城搜捕,建制乱成一团,他便更不显眼了。只待次日拓跋圭出城迎战,自己再想办法逃出城去——一想到慕容永与苻坚或许就在数十里外的战场之上,任臻心中便是一定,似乎连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都一并忘却了。他知道那二人追到此处是何等艰辛不易、破釜沉舟,所以就更不能让拓跋圭有朝一日有机会用他来要挟联军。

天翻鱼白之际士兵们徒劳无功,乱哄哄地回营报道。任臻低着头,东躲西藏地混在人群中,听着将官士卒们叫苦连天地抱怨今天彻夜未眠也照常出征之事。任臻微松一口气:果然是拓跋圭,无论如何,他永远审时度势,理智重于情感——若不趁联军疲敝,立足未稳之际主动出击,立即展开主力决战,那北魏军队连最后一点优势都将丧失,岂会为了区区一个他留在城内?

当然自己脚上仍有脚铐,奔逃不便,还是得找个机会除了才是。任臻恐出意外,还是等拓跋圭的大纛帅旗出城,大军陆续开拔之后,才趁乱又杀了一名奔走传令的魏兵,夺了他的战马,驰到一家昨夜已踩过点的不起眼的小铁铺,冲进去将刀架上铁匠的脖子,抬腿一跨,凶神恶煞地低喝道:“立即帮我开了这脚镣!”

铁匠吓地浑身乱颤,连连作揖:“军爷饶命!小的遵令!”

拓跋圭所用的镣铐乃精钢所筑,除非有钥否则极难断开,任臻一面盯着铁匠满身大汗地低头摆弄一面耳听八方警戒着外界环境——依旧是兵荒马乱,人声马嘶不绝于。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听咔哒一声,脚镣松落,铁匠浑身乏力地放下手,整张脸都急地涨红了,任臻转了转脚腕,将刀收回刚说了个你字,那铁匠便忙不迭连滚带爬地向外逃去,谁知方出门口便忽然一声惨叫,而后再无声息。

任臻一僵,整个人如坠冰窟,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被抽了精光。

不用低头都能听见自己几乎擂破胸腔的狂烈心跳,他狠狠地闭了闭眼,方才略微止住手脚不自觉的轻颤。

任臻缓缓转身,便见柴门之外,层层围满了披坚执锐的魏兵,俱是张弓搭箭,无声无息地对准了他。

拓跋圭站在阵前,一身戎装铁甲,在烈日骄阳下漾出一层明晃晃的锋芒,正微昂着头,面无表情地与他两两相望。

第148章

“你根本没有出城迎战,只为引我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