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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下面,出神地看着杜恩和他的漂亮新娘。他们捧着鲜花望向彼此,眼里噙满毫无掩饰的爱意,在众人面前大大方方地接吻,冬日和煦的阳光温暖到不真实,他们看起来非常幸福。

我的思绪飘到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中,竟感到莫名的忧伤。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送给了杜恩一条崭新的领带当作新婚礼物,而后我的司机送我去了卡尔斯霍斯特,当晚我缩在某位将军的怀里,醉醺醺地说要和他结婚。

他一愣,然后笑了出来,在我耳边悄声说:“喝多了就开始说胡话,两个男人怎么结婚?”

我不满地抬头看他,他用手背贴住我发烫的脸,然后喂我喝了点清水。我咂巴着嘴,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很委屈,想撒娇。

“不嘛不嘛……”我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弄得他笑出声,“就要结婚,就要结婚……”

“那咱们俩要去蹲大牢了。”

“蹲大牢也要结婚。”

我搂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我想和你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在人群里拥抱接吻……得到大家的祝福……”

他眼眸颤了颤,心疼地在我额头上吻了吻,没有说话。

世界上最危险的就是酒精,因为它会让人倾吐肺腑之言,然而醉后的心情却最为真实,可这真实又饱含心酸与无奈。我们的关系注定是隐秘中的隐秘,即使我们不是军人和特工,作为普通人,同性间的感情在这个年代里也不会得到认可,更不会得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