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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行之咬着牙,没有软脚。不过一会儿,鲜血便从他的唇边滑落,但他一声不吭,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空气中的威压不存在似的。

好半晌,唐家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很好。”

威压瞬间收回,牧行之急促地喘了口气,如果唐家主想的话,只是这一会儿,他就能用威压压死牧行之。

但他没有,还说:很好。

这便是同意要收他为徒了。

但牧行之没有这么早放下心来,方才唐家主说“听着”,他必定还有话要说。

果然,唐家主说:“唐棠喜欢你,所以我收你为徒,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牧行之当即跪倒,双手抱拳高举至头顶,行了一个拜师礼。

唐家主受了这一礼,却没有叫他起身,礼还未成,他道:“如果没有唐棠,就没有你。所以,唐棠在,你就在;她是什么样,你就是什么样,懂了么?”

……

那一瞬间牧行之觉得有点滑稽。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觉得如何不甘或不满。恰恰相反,他是无比感激的。他只是觉得有些诡异的荒诞,怪不说女儿肖父,孩子能长成什么模样,大约是与父亲有些关系的。

唐家主与唐棠,果然是一对父女,女儿要用他为棋保护唐家,而父亲也将计就计,用他为棋保护女儿。

其中唯一不变的便是他,他处在一个如此微妙的境地,仿佛父女俩手里共执的棋,以天下为棋盘,以唐家为后盾,去做一回急先锋,为他们破局。

“你可听懂了?”唐家主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牧行之更深地跪了下去,双拳举得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