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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棠竟然也没有什么表示,大概真的是困得很了,她又打了一个哈欠,迟钝地向他瞥去一眼。

牧行之道:“天船停在门外,我该走了。”

“等等——”唐棠站起来,说,“等我一下,我要洗漱换衣服。等会儿我去送你。”

“不用。”牧行之看着她眼底过于明显的淤青,说,“我来这里就是与你告别的,你在这里送我也是一样,等我走了你可以直接补觉。”

唐棠没听他的,自顾自打了个哈欠,一脚蹬进鞋里,说:“你等等啊。”

她绕到屏风后面换了衣服,一身白鹤金松,看起来倒是与牧行之极为相配,长发散着,她就随手从梳妆台上扯了跟金纹的发带绑好,又换了鞋,不过几刻钟时间就俨然做回了那个光鲜亮丽的唐大小姐——当然,如果她不是一直在打哈欠的话。

最后她在腰上挂好玉佩,破邪嗡嗡鸣叫着跟在她身后:“走吧。”

牧行之有点无奈:“天船停在山脚,你还得走下山,其实真不用……”

唐棠挥了挥手,道:“我想送就送,你管我做什么。”

牧行之便不说了,只是面上还是无奈,如果仔细看去,便可以发现上面还有些几不可闻的纵容,仿佛在说:除了顺毛捋还能怎么办呢?

天船停在山脚,唐棠跟着牧行之一路下了山,路上跟其他唐家弟子打招呼,随口聊了几句,得知时竟遥现在还被唐家主留在山顶说话。

唐棠只要稍微一想那个场景——两个老狐狸笑呵呵地坐在一起,你来我往地打着太极——便觉得一阵恶寒,顿时对自己的出逃计划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信心。

她将牧行之送上了天船,来时他身份不明,只能跟侍童们挤在一块,如今一跃成为唐家的嫡脉,终于有了自己专属的房间,又大又宽敞,可以修炼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