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沈晏白说,“只一点。”

江中屿意味深长:“只一点?”

“嗯。”沈晏白用拇指掐着自己的食指尖说到,“就这么一点。”

“我父亲是铁道兵,”江中屿说,“当年为了修筑青藏铁路三进青海,我父亲是第三批进来的。那时候高原、冻土之类的筑路技术问题还没有完全成熟,所以修铁路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那时候还有不少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来了可可西里就再也没出去过。”

江中屿半眯着眼,望着天边的云层,像是看到了很久以前:“一期工程结束后,二期工程迟迟没有开始,他们就一直留了下来,只等国家的一个命令,就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

“你应该也知道,一期工程里有不少为此牺牲和受伤的铁道兵,我父亲也在那时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所以没能等到二期工程的开建,就去世了。”

“06年时,青藏铁路全线正式通车,天路被正式铺进了西藏,而且在二期的修筑过程中,做到了真正的零伤亡,”江中屿说,“有时候我也会想,倘若父亲再晚生那么一些,赶上更好的时代该多好。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江中屿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很平静,甚至全程都平铺直述,仿佛讲的是别人的故事。

但沈晏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他这平铺直述的冷静言语之中,感受到了隐藏、掩埋了很久的沉痛。

于是没有心猿意马、也没有想入非非,有的只是心疼与呵护。

沈晏白的手掌盖住他的手背,郑重其事的说到:“他看得到。”

江中屿僵了一瞬。

沈晏白说:“他的灵魂永存于这片他曾挥洒热血的可可西里,所以他一定能看到。”

能看到风带来了更多外界的消息,能看到路连通了这片大地行进的步履,能看到巍巍高原之上经济的繁荣发展,也能看到几代人的夙愿终于化成了如今这宏伟的现实。

作者有话说:

百度借鉴了一部分,自己编了一部分,如有不实,请忽略把它当架空看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