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啤酒被江中屿买回来,沈晏白喝了一口便不想再动,硬嚷着要喝红酒,突然闹起骄纵的劲儿来,喝不到就坐在窗口那儿吹凉风,江中屿无奈之下只能舍命陪君子:“那你坐会儿,我出去买。”

“我跟你一起。”沈晏白裹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外套,随意趿拉一双毛拖鞋,还露着脚后跟,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他要从床上跳下来,江中屿握住他的脚腕,一片冰冷:“你就穿这?”

“不然呢?”

“你感冒了我可懒得照顾。”江中屿把他袜子翻出来给他穿上,又把皮短靴给他套上,握着见手心暖和一些,才说道,“走吧。”

沈晏白却坐在床上怔然了半晌。

“怎么了?”江中屿将他翘起来的头发往下压了压,“想什么呢?”

沈晏白回过神:“没什么。走吧。”

两人几乎跑遍了小岛才在一家小超市里找到了卖红酒的,而且还是几百块的劣质红酒。超市里没有红酒杯,沈晏白就买了两个白酒杯,倒上红酒也像那么回事儿。

民宿外面就有个近海的岸礁,深夜的东极岛更是没什么人了,沈晏白把帽子口罩墨镜全都取了,径直坐了下去。

江中屿坐在他旁边:“不冷吗?”

“不冷。”沈晏白说,“十一点了,马上新的一年要来了,江中屿。”

今天就是跨年。

“嗯。”江中屿把红酒倒进杯子里递给他,“喝吧。”

结果沈晏白一口就干了一杯。有些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胃部,劣质红酒的味道在唇舌之间泛开来,沈晏白望着远处带着暗蓝色的天际,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