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嫂最烦她炫耀她儿子女儿考高中当职工啥的,你儿子女儿念这么多年学还不是一家人出血出力供的?她也不愿意搭理她,回头看了眼阮援,“是不是月水了啊!等你妈和你姐回来让他们看看,锅里给你们留了饭,小虎你俩先上屋等她娘俩去吧!”

阮援现在有货在手不能和刘翠萍正面刚,装着肚子疼佝偻着腰进了屋。

而刘翠萍用鼻孔哼了声,“都是我老阮家的讨债鬼!”完全一副当了家的模样。

阮援刚卸了“货”就听见阮大嫂的大嗓门,“美芬你赶紧进屋瞧瞧吧,你家小丫来月水了,肚子疼一天!”

阮援:……我佛了。

阮兰跳脱的撞开了门和林美芬进来了,阮兰咋咋呼呼的,“小丫你来事了!咋还疼呢!”

阮援心里苦,阮援不想说话。

小虎做贼似的把门关上,拿拇指在嘴上嘘了一声,“娘,大姐,我俩是装的!”

唯一的知情人林美芬没啥表情,只是走到炕边摸摸阮援的头,“你俩以后别拿这事开玩笑,这事不好拿出来说。”

小虎点了点头,转身掏出衣柜里藏的面包,“娘,大姐,这是我俩在后山草堆捡到的,我俩怕被发现才说谎的!”

林美芬拿过来一看,惊呆了,“这,这哪捡的!”

阮兰闻了闻,“好香啊,这是啥!”

阮援在那边搭了腔“这好像是黄色的馒头,里面还有甜甜的油,我和小虎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来找,这天这么热不捡回来怕坏了,我俩就从小路下山给偷偷拿回来了。”

林美芬看了眼几个孩子,满是细纹的眼角笑皱在一起,“你俩还变灵哩,小兰小虎你俩去看看锅里有饭嘛,拿来咱一堆吃。”

小虎阮兰应了声哎颠颠跑了出去。

林美芬见他俩出去了,从布口袋里拿过两个面包塞给阮援,“你先吃,等他俩回来多吃点窝窝头。”

“别,娘。”阮援把面包又放了回去,他看着面前这个懦弱温柔的女人心里有点温暖又有点心疼“我和小虎在山上馋了吃了个,等他俩回来咱一堆吃。”

林美芬叹了口气,又摸摸他营养不良的头发,“苦了你了小丫,跟了我这个命苦的寡妇,哎,娘也是没办法啊。”说着眼眶也跟着红了。

阮援有点无措,这辈子没怎么和女人打过交道更别说这种苦情女人了,他低声说,“没事娘,要不是你和爹,我有没有命活还不一定呢。”这话是真的,原主的母亲得病死后,他在舅舅家过的那哪像人?吃不饱饭,天天剁猪草,穿表姐剩下的衣服,天天被骂野孩子,六七岁的小孩瘦的像骷髅。

林美芬又叹气道,“你现在也大了,娘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你奶奶那些人使坏,等过段时间你就别穿女孩子的衣服了。”

要是没有系统,阮援真想现在就脱了这套衣服,剪了这辫子,不过现在他要以大局为重,他道:“没事娘,反正没落户口,到时候再恢复男儿身也不迟,对了娘,你看我也大了,小兰也大了,我再和你们一张炕也实在是不好,倒不如咱在地上弄张床?”

林美芬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是这个理儿,可是这床板子,咱上哪淘呢?”

见她答应了,阮援在心里舒了口气,“没事,等我和小虎上山看看。”

过了会,阮兰和小虎拿着三个窝窝头,一叠咸菜进来了。

阮兰气的眼眶通红,“奶也太偏心了,每次留饭就三个窝窝头,二婶家阮志平,还有她家金花哪个上工了!凭啥他们天天吃白面啊!”

“行了,别说了。”林美芬端过咸菜碟子,期期艾艾的说,“都是娘没用。”

眼见这饭又要就着眼泪吃,阮援赶紧说,“大姐,娘,咱家以后会好的,赶紧吃吧,等会让他们看见咱点油灯,又要挨骂了。”

小虎闷不做声的给林美芬和阮兰一人夹个面包,小声说,“娘你别哭了,我以后赚大钱砸死二婶家。”

这话一出,逗得三人都笑了。

阮兰和林美芬咬了口,“黄馒头”后,都觉得好像比肉还香,面质松软果油甜腻,好像甜到了心坎里似的。

好在睡觉顺序是阮援能接受的,他和小虎睡在炕尾,林美芬和阮兰睡炕头。等吹了煤油灯后,头顶弥漫着一股油烟味,呛的他有点眼睛疼,往那三人身上一瞥,得,还真是沾枕头就着。

就在他迷迷瞪瞪要睡着时,耳边叮叮响了两声。

【666提醒您“清理大师”已激活,清理目标1:阮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