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服气了,“那时候我都八岁了,我记性好着呢,我还记得方芸姐姐下巴上还有可痣呢!”

邱镇和阮援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同样的震惊。

在香家村的方芸,脸上根本没有痣!

邱镇先冷静下来,他说,“你那时候太小了,也许记错了呢,就这样说,我们是不能相信你的。”

小孩急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激怒,他恶声恶气道,“不信你们来我家,我娘我爹都可以作证!”

阮援和邱镇真的跟着这个叫柱子小孩去了他家。

柱子虽然脾气有点急但却是个蛮有礼貌的小孩,挺着张凶巴巴的脸给他俩找了石凳子坐,还倒了两碗冰凉的井水。

约莫过了片刻,就听到屋外传来人声和放工具的撞击声。

柱子飞快的迎了上去,“娘,爹,你们说方芸姐姐下巴上是不是有一颗黑痣!”

柱子爹给他一个爆栗,“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记得,你问这个干啥?”俩夫妻往里走,这才看见屋里坐着两个模样俊俏的年轻人。

柱子娘疑惑道,“你们是?”

阮援早在路上都想好了措辞“关于方芸,我们有些事情要调查,听说你们一家和她挺熟?”

俩人虽穿着朴素可毕竟不错的长相在那儿,再加上有邱镇这个不苟言笑的制冷机,倒也把这两个老实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柱子爹娘连忙点头说是。

柱子娘说,“那个方芸啊,是个可怜的小孩,那时候才多大啊,爹就死了,她娘也不管她。好像是十五岁的时候才被她娘接到广城职工宿舍那,以前每年她爹祭日她都回来,她还和我说过,她现在上了学,听说还上了高中。”

“好像是她娘改嫁后她就再也没来过方村了吧?”柱子爹说,“现在我们也没有她消息,哎,她爹坟上的草都长了老高,也不见她回来了。”

邱镇问,“你们确定方芸下巴上是有黑痣的?”

“当然了,我们毕竟和她相处了这么些年。”

“稍等。”邱镇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信纸和笔,阮援见了,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邱镇拿笔在信纸的背面勾勒几笔,很快的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

阮援说,“你这是要把方芸画下来?”

邱镇点了点头,不过一会儿透着红格的纸上就出现了方芸惟妙惟肖的人头像。

柱子娘探身一看,惊呼“这是谁啊,这不是方芸!”

柱子早被邱镇行云流水的动作给镇住了,看着那栩栩如生的人头像慢慢回了神“对啊,这不是方芸姐姐,方芸姐姐是小瓜子脸呢!”

柱子娘问,“按照你们说的,那就是现在做知青的不是真的方芸,而是一个假的方芸?那那孩子去哪了?她娘知不知道啊?”

“你们知道她娘叫什么吗?”阮援说,“看来这事要找到她才行。”

柱子娘说个名字,过后又说,“你们找到她娘之后还是报公安吧,这人看来已经失踪挺多年了!她娘现在也不知道还管不管这个孩子。”

俩人从柱子家出来后,邱镇一直挺沉默。

阮援问,“你怎么了?”

邱镇看向他,又回过头继续往前走,他说,“我们不能报公安。”

“如果是失踪人口的话,当然要找公安。”

“你没想过吗?”邱镇反问他,那双扇形的眼睛既认真又无奈“如果公安审问你为什么会关注这件事情,或者你是怎么发现香家村的方芸有问题的,你怎么说?”

阮援顿了下,他想说我一般都是借别人的手报案,可面对邱镇忽然就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了。

过了儿他慢吞吞的说,“我也是替别人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