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已经烧的所剩无几,看热闹的婆娘又不怕死的转移到菜窖这块。

王婆子捂着嘴幸灾乐祸道,“这还救什么啊,这么大的火都烧这么久了,恐怕骨灰都烧没了!”

“你闭嘴!”

这句话像是压倒邱镇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瞪得眼珠猩红,目眦欲裂,脖子上的青筋崩的紧紧的,几个做惯农活的汉子都快按不住他了。

“你闭嘴!”小虎几乎和邱镇同时骂道,他年纪小哭得稀里哗啦的,幸亏又孙富兰一直拦着要不然也冲进去救人了。

旁边的婆子都骂,“你他娘会不会说话,你那嘴是用来吃屎的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幸灾乐祸,人家孩子出事你高兴什么啊!”

“对啊,你家孩子能多几年寿咋地!”

“都别喊了!别耽误别人救火!”孙富兰将那几个婆子一股脑赶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王婆子悻悻的走了。

阮援则是在里面急的团团转转,通过外面人叽叽喳喳的话,他算想明白了,他这是被郑楼和阮志平合伙坑了。

怪不得那天村里开高考动员大会,阮志平朝他笑的那么恶心,原来是想着自己活不过高考,他们早有预谋!

阮援听着小虎的哭声,还有邱镇沙哑的声音,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

他本想着等火灭了再出去,可是再拖下去,没准邱镇就要跳下来了。

这菜窖挺深,外面的人一桶一桶往里泼水,火势渐歇。

阮援从空间翻了翻,找到当年从猴子那划拉的棉被还有枕套床单,抱着三四套跑到池塘边。

池塘里的鲤鱼一点也不怕人,见着他了还往前凑,阮援拿过一旁的水桶,哐哐舀了几桶水一股脑的淋在棉被上,浇了五六桶水后用湿透的棉被床单把自己的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阮援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让邱镇为了他犯险还不如让他自己痛,做好了心里建设,捂紧湿哒哒的小被子就出了空间。

刚一出来,这热浪就烤的他脸疼,菜窖的火虽然没那么猛烈,可浓烟密布,基本上什么都看不不见,除了火就是火,阮援捂着嘴从空间拿出一桶又一桶水猛的朝一方向泼去,上面的人都在着急往里面泼水,谁也没什么发现什么。

“里面有声音!”桩子爹往下泼了桶水后喊,“阮家小子还活着,里面有声音!”

“真的假的,哪有声音!”旁边的人都赶紧围过来。

邱镇精神一震,用力挣扎“放开我!小援在下面!”

“等等!”李闵等人并不相信。

“里面真的有声音,我听到了!”桩子爹见大家都不信他,随手扔了水桶,忍着呛冲菜窖里喊,“阮家小子!你在里面是不是!是就吱个声。”

现在窖底的火已经被阮援泼水灭的七七八八,他觉得他要是大声喊岂不是让人起疑,他被火烧了这么久还有力气?于是他捂着嘴忍着咳嗽四处看了看,拿过一旁烧的半焦的瓷罐砰的一声摔在墙壁上。

这动静让所有人眼前一亮,人不能说话,但还活着!

“快,快泼水!”

“去取梯子!”

从这菜窖冒出的浓烟来看,火被扑灭的差不多。

邱镇挣开束缚他的几个汉子,撕了几条破布,在自己烧的血肉模糊的手上缠了几圈,作势就要顺着梯子下去。

小虎抱着他的腿不让他去,哭着说,“邱镇哥,我去救我哥,你手伤的太严重了!”

这时候倒是没人拦了,毕竟菜窖里面啥情况谁都不知道,大家帮着把火扑灭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李闵却挡在邱镇面前,真心道,“邱镇,我来吧,你伤得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