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祝眼里只有丛简,急得用手轻轻去揉他似乎很疼的脑袋,一时没注意屋里还躺着人,直到艰难至极的喘气声传来,好些人纷纷向那边涌去,才多少意识到了是什么情况。

丛简和他们的方向是反的,逆着人流,牢牢地护着他,把他送出了门外。

“回家……”丛简感觉自己搂着秦祝的胳膊都是抖的,“不,你还是……等我会儿。”

“好。”这种时候哪有孙子不在身边的,秦祝催他,“你快去。”

“等着我。”丛简嘱咐了一句,在亲爸的怒吼声中回到了丛老爷子床前。

此刻已经接近尘埃落定,怒吼也很快变成了哭嚎。

他爸在哭自己不受无比敬重的父亲待见的委屈,而他恍惚间竟不知道一家人忙碌送别的是谁。

就在刚刚,他明白自己的暴露和电子音的意图、正在拼命远离秦祝别连累对方的时候,秦祝先一步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脑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男人、没有电子音,没有剧烈的头疼,什么都没有。

安静到令他怀疑自己这两天是得了癔症。

惊惧,一直在担心,秦祝会不会受了什么影响、出什么问题,他忙活着,总时不时抬头望一下,看看自己挂念的人有没有乖乖在门口等着。

很乖,直到屋里安顿好,秦祝还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站着。

丛简忙走过去和他说话:“你怎么样?”

“嗯?”秦祝没明白他的意思,“我没怎么样啊,哦你说老先生……嗯……生老病死,节哀。”

完了完了完了,今天就是他社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