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根烟,点燃,用嘴唇含住,用力地吸了一大口,半根烟都被抽掉了。

他的手在哆嗦着,心脏上就仿佛被人捅了一刀,血里呼啦地破开了一个合拢不上的大洞。

一连抽掉了半盒烟,他才将将平复下的翻涌的情绪。

宋狄看他这样子都惊了,“操,那该不会是你杀父仇人吧?”

“闭嘴。”凡渡靠在了椅背上,眉间皱起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开你的车。”

宋狄知情知趣地闭上了八卦的嘴,专心致志地将注意力投到了拥堵的车流上。

将凡渡送到了公寓楼下,宋狄犹豫了好久才问了一句,“明天要不要给你请假?”

凡渡就算是高烧四十度都能边吊针边工作,他怎么会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谢故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

他关上了车门,“明天八点来接我。”

宋狄比了个ok的手势,开车走了,

凡渡上楼开门回家。

桌面上还散乱着没有完成的论文初稿,凡渡手里拿着笔盯着论文看了好半天,就是下不了笔。

他暴躁地挠了挠头,转身冲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不怕死一样,还泡了一杯冰咖啡。

他重新坐回到了桌子前,将论文翻来覆去地看,却什么都看不进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颓废地依靠在了椅背上。

一闭眼,耳边回荡着的就是谢故店里面的轻音乐,鼻尖似乎还能嗅闻到那股海盐的气息。

小店装修的很有风格,后现代之工业风,不像是一些不正规的纹身店那样乱糟糟。

谢故似乎长高了一点,但还是那么瘦,比少年时候还要营养不良,手看着很修长,骨节突出,指甲修剪地干干净净,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