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有两个月了,终于在春天结束以前到了宁州。
带来的鞋子已经坏的只剩下了脚底的一双,临行前强叔给他的“钱”也已经所剩无几。
过雪城一路看着青山变成荒芜,又看着荒芜变成村庄,最后房屋愈来愈高,变成了迭起的高楼。
细细算来,截止到二十二岁,他也没有踏出过大山一步。
那年过雪智“回来”的时候,他是想出山的,可是山里的人不同意。
山里最德高望重的康爷爷对他说,我已经让山神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让她失去一个儿子了,不然,我就是在山神庙下跪到死,也赎不了自己的罪过。
其实那年他还小,即使山里的人同意,他也走不出这青翠缭绕。
可能山里的人也知道,只是他们怕他非要执着的走出大山。到时候,他柔软的脚底还没有结上厚重的茧子,最后走不出去,也走不回来,只能累死在层层山峦之间。
所以,不算之前走到半路上的游玩,这称得上是他第一次踏出山门。
踏着一双脚,第二次越过一座座的山,踏过一片片的青绿,磨破一双双的鞋底,走到那个山里人避之不及的世俗世界里。
去寻找离开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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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大的豪华包厢里,红色绿色刺眼的灯光随着音乐声在屋内摇晃,几个穿着清凉,身材傲人的少女在屋内跳着撩人的舞。
在沙发正中间,视野最好的地方,坐着一位穿暗红色休闲西装外套的男人。
灯光照在他脸上,映着他比血还红的唇,显出这房间里的另一抹艳色。
任何初见他的人,恐怕都要在心里夸上一句:好一朵人间富贵花。
只是这屋里的男男女女,却根本没有一个人敢用一点点旖旎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