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生活平稳安逸,过雪城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很专注,以至于他没有发现身边人频频向他投过来的视线。
直到他将面揉好放到面前窗台的坛子里,他才感觉到自己和身边的这个人貌似挨得太近了。
宿玉池不知道是不是被过雪城慢吞吞的做事风格影响了,六只盘子两只碗反反复复的洗来洗去,到现在也没洗完。
过雪城以为是地方太挤宿玉池不舒服,于是说:“你先回屋吧,不用管了。”
宿玉池听见过雪城这一如既往毫无起伏听不出情绪的话,抿了抿嘴,脸色有些难看的把已经泡的发白的修长手指从水里伸了出来,扭头走了。
还没等走到门口,就被过雪城拦下了。
过雪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拿起他的两只手,用毛巾细细的擦拭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眉头微皱神态认真的男人,宿玉池脸微微发烫。
过雪城给他擦完手,把毛巾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又从容的走了出去。
宿玉池看着过雪城的背影,心中难掩失落。
别多想了,人家说不定只是顺手罢了。
在宿玉池的视线里消失以后,过雪城用手按住自己的胸膛,过了好一会儿,那不知名的剧烈的跳动声才渐渐远去。
朝远处看去,晚间山雾渐起,笼罩着白日里重重叠叠的青翠小山,叫人看不清楚。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座没有受到工业文明影响的小山里依旧保持着古老的作息方式。
看到宿玉池已经上了床盖好被子,过雪城扭过头来,在正在发光的灯石上罩上了一层黑色的灯罩。
房间里暗下来了,过雪城借着斜斜的从窗户里偷跑进来的月光,上了床。
可怜宿玉池,还没来得及理一下自己纷杂的思绪,就又和罪魁祸首呆在了一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