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他在我耳边轻声叱呵,“我干吗带陌生女人去看星星。”
我摸他的脸,他的脸有些发烫,紧紧贴着我的,让我的脸也烫起来。他那么大一个人,那么高的个子,却这样粘人。他身边的女人会很爱很爱他,他是那么给人可靠感,又是那么让人觉得被需要。
结果,结果。
秀姐的茶点店就在我生日那天开张。
那天盛状空前,记者,影迷,朋友,把方圆百米内为个水泄不通。泰然穿着一件条纹西装,做了头发,浑身闪光。他搂着秀姐站在店门口招呼客人,大大方方地给人拍照。还放了炮仗,落一地红,喜气洋洋的。
秀姐这一年多来,胖了些,年轻了好多。身材丝毫没有走样,穿着红旗袍,端庄漂亮,富贵太太的架势自然而然地摆了出来。却是一点都不张扬,做个手势都那么得体。
这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才有的气质。
她握着妈妈的手,说:“木太太是怎么教孩子的?木莲这么好的女孩,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和我说说经验,我回去教育我家的丫头。”
妈妈一听,高兴得眉毛都弯起来,客气地说:“哪里有教她。她会装乖巧罢了。”
热闹到一半,泰然把我拉到场子中央,拿起话筒拍了拍,大家都安静下来。
等到所有人的脸和摄像机都对准了他,他高声宣布:“各位,今天除了家慈的小店开张外,还是我的经纪人,木莲姐的生辰,让我们祝她生日快乐!”
啪地一声响,朋友拉响了礼花,彩带和纸飞撒了我们一身。音乐声、欢呼声和掌声潮水般淹没一切。我笑着,张开双臂和他拥抱,踮起脚尖吻了吻他那张帅气的脸。他回吻我,重重的两下。
我拥抱妈妈,拥抱每个朋友。泰然的影迷也热情地拉我过去,说着生日快乐,作势要吻我的脸。
泰然轻喝了一声,一把将我扯了回去,转头对那几个小姑娘迷人地笑,问:“要喝什么?我来招待。”
小姑娘们一听他要专门招待,欢欣雀跃,立刻把他刚才的举动忘到脑后。
独处的时候,泰然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礼盒,一看就知道是首饰。
我说:“你上次送的那个五芒星的耳环,我到现在还戴着呢,这次又送什么?”
“打开来看就知道了。”
我把盒子拆了开来,一怔。
是一枚珊瑚钻石黄金胸针。
“喜欢不喜欢?”他取出来给我别上,“他们说这个颜色的珊瑚珠叫‘孩儿脸’,多别致的名字。我觉得这颜色的珊瑚很配你……”
“很贵吧?”我低声说,“即使是旧工,也不便宜。我有教你这样乱花钱的?”
他轻笑,“你担心什么?我自己的钱自己花,我觉得花得值得,它便花得值得。”
别好胸针,他推我带镜子前,欣赏一番,比我还开心。“怎么样?多合适,华丽又不张扬。”
我看他近乎撒娇的模样,终于笑起来,“戴这么个胸针,我整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手捂着胸才敢出门。”
他不乐意了,“你就不能说几句动听的话?”
“是!”我急忙道,“你最孝顺了。送我这么名贵珠宝,我感激涕淋。”
他拉过我拧他脸的手,送到嘴边吻一下,很满意,“走吧,我们出去开酒。”
那天回来,妈妈跟我说:“泰然那孩子真的不错,那么能干,又孝顺。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是这么个道理。”
我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那我呢?我呢?”
“你呀!”妈妈伸出食指点点我的额头,“你今天出尽风头了。人家秀姐的店开张,最后却成了给你过生。喧宾夺主了你还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