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靖侯让人搬了一张竹榻进来,放在另一边,晚上就打算睡在竹榻上,好在那竹榻够长,要不然也太委屈了。

就这样陈北也觉得自家侯爷真的是太委屈了,可谁叫自家侯爷愿意呢?

他心里再多嘀咕也无用。

永靖侯心里对于自己这一身也是不满意得很,可谁叫自己身材跟当地人相差如此巨大呢?便也只有委屈一二了。

也幸得林晚如今病了,要不然的话,永靖侯也能想象得到她若见到此时的自己,那眼里会有怎样的戏谑。

那便不是个守规矩体恤人的女子!

永靖侯想到这里,心里颇觉无奈,唇边却忍不住微微勾起。

“侯爷,林姑娘的汤药熬好了。”陈北洗好衣服,又去将汤药端过来。

“嗯。”永靖侯从隔壁房间走出,结果陈北手里的汤药,打开林晚的房门,然后毫不留情的关上门,隔断了陈北的目光。

“林姑娘。”

永靖侯叫了几声林晚都没反应,便如先前一般一手将她扶起来,一手要喂她喝药,待到汤碗送到唇边,他才发现那唇边还缠着两根青丝,便只能够先将汤碗放到一边,伸手去将那两根青丝拿下,抿到耳后,手指碰触到她柔软的耳朵,他目光紧了紧,唇抿了起来,抽回手指,却突然间发现她头发似有些濡湿,略迟疑,才伸手摸去,才发现她头发内里竟是潮湿的。

永靖侯顿时懊恼不已。

是了,昨日她和自己一道游水,全身湿透,自是连头发也是如此,后来她独自待在溶河边,虽是散了发,但并没有干透,后来又随刘二狗入谷,山中水汽重,她头发再次湿透,再后来,总而言之,她整夜忙碌,早上又忙着拿下工坊,查看账本,打听消息,哪里有时间给自己擦头发?

而他此前竟是全然不知,让她就这样湿着头发睡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