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毕竟不是还没抓住么?
等我去把那人给抓住了,杀了或者绑了,搁您旁边,您到时候再喊两嗓子口号,效果估计会更好一些。”
“庆大人说的是。”
“哪里哪里,咱执法队已经没以前风光了,日后,还得承蒙您多照应照应。”
“庆大人您客气了,我这次就算能选上,也只不过是一个紫带子判官,哪能……”
“您这又说错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想当初,咱执法队风光的时候,哪里晓得会忽然遭遇大祸,剩下的这点儿残渣子还得被关了几十年才得以出来透个气儿。
我是看好您的,您有出息,是个能钻营事儿的主儿,莫说只是个紫带子,日后,说不定就是个黄带子赤带子上去了。
我听说平等王殿没了,日后您开府建衙,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又是阿谀又是讽刺的感觉,当真是让人听得难受,尤其还是从一个小女孩口中说出来的,更是让人觉得诡异。
冯四儿沉默了。
“呵呵,咱不是说笑,几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时,咱就看好你。
当然了,其实那会儿你站在那个人的后头,咱更看好的还是那位,只可惜,出来后一打听,得,那位卷进事儿里没了。
你做得很好。”
冯四儿继续沉默。
………………
山鹰的尸体躺在那里,
死不瞑目。
冯四之前出现,
直接道:
“我来帮你。”
山鹰大喜。
然后,
山鹰,
卒!
死前那一刹那,山鹰才明白过来,冯四说的帮你,不是说要帮他,而是帮对面那位。
山鹰死得很憋屈,任何时候,被人从背后捅刀子的死法,往往都是最憋屈的。
但死了也就是死了,灵魂都被搅碎了,哪怕还有什么执念,也就不存在了。
安律师蹲在山鹰的尸体旁,
深呼吸,
深呼吸,
深呼吸;
“我们是逃犯…………”
安律师背上的庚辰用一种祥林嫂的语气说道。
他已经麻木了,
他们是逃犯啊,
结果遇到硬茬子,以为要交代掉的时候。
另一个老仇人出现了,本以为雪上加霜呢,
结果老仇人三下五除二地直接把那只座山雕咔嚓了,
然后老仇人没有耽搁时间,
继续三下五除二地把他自己给弄得近乎咔嚓了,
身子一歪,
一句话没说,
直接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庚辰有一种自己在风中凌乱的感觉,
他现在对“逃犯”这个词,产生了怀疑。
这是近期他第二个怀疑的词语,
上一个,是“与人为善”。
“你走啊,怎么还不走!”庚辰催促道。
“别烦,我知道我们是逃犯。”
“那你还不走?”
“逃犯如果把捉拿自己的人都杀光了,不也算是逃跑成功了么?”
“…………”庚辰。
“妈的,我得看看我家四儿掉下去别真的摔死了。”
说着,
安律师站在天台边缘,把头探出去向下看。
也就在此时,
下方的小女孩,其目光也在向上,
二人目光刹那对视。
“咯噔!”
安律师心里一沉,
完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能怪安律师粗心大意,只能说到了那个级别的存在,隐藏起息的办法真的太多太多,而且层次和效果也都很好。
安律师可还记得几十年前,自己和冯四儿带着手底下人马配合执法队执行一项任务时,这个女狠人的凶残劲儿。
这可是真的狠起来连自己人都当瓜果一样砍的狠角儿啊!
之前安律师问山鹰,你知道我是谁么?
山鹰回答不知道。
地狱很大,阴司很大,执法队也很大,不认识,也很正常,但如果是认识的老熟人……一具阳间招来的臭皮囊,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
小女孩嘴角忽然露出了笑意,
“啊哈哈哈哈!!!!!”
她笑得很开心,
然后低下头,
看着悬浮在自己身边的冯四,
开口道:
“您可真是重感情啊。”
显然,
她认出了安律师,
既然认识安律师,
很多事情,
也就能够理解了。
“砰!”
冯四儿被小女孩一脚踩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水泥地面都完全龟裂开来,同时,一道道黑色的鬼气刺入到了冯四儿的体内,开始去攻击其灵魂。
“您可真是替我着想得很,咱执法队刚被放出来,说不好听的,一边得夹着尾巴做人,一边也要想着搞点动静出来。
行,您这刚刚好。
即将成为判官的金牌巡检,
无视阴司规章,徇私枉法!
这是您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就收下了!”
冯四儿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完全被这个小女孩所压制着。
小女孩仰起头,
笑道:
“我可是听说,是他出卖了你,怎么,你们还藕断丝连啊!”
安律师眼睛泛红,目光死死地盯着下方平地上的冯四。
“他愿意为了你,做到这一步,啧啧,可真是让人感动得紧。
来吧,
你也下来吧,
他自个儿弄伤了自己送到我手上的,要杀要剐,可都在我一念之间。
我就不上去了,你自个儿乖乖地下来,他也能因此少受一点儿苦。”
“死八婆,你别动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就下来!”
“这是多么让人感动的一…………”
小女孩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
因为安律师确实是下来了,
却不是从这个方向,
而是从居民楼的反面跳了下去,
其身上出现了一双傀儡翅膀,像是滑翔器一样,
“呲溜”一声,
以极快地速度反向疾驰跑远……
小女孩愣愣地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冯四,
嘀咕道:
“这么真实的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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