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鱼脸泛红,脸上挂着笑,但是眼里没一点笑意。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但是她爹娘不一样。

但凡她爹平日里稍微表露出一丝三心二意,又但凡那人并非她娘信任的好姐妹,都不会造成那样的结局。

“我娘发现了这件事,伤心欲绝,想与我爹和离,我爹不肯……”杜青鱼道。

她想着她爹跪在他娘面前哀求的样子,父亲在她心中高大的形象崩塌了。

谁能想到那般情深的丈夫,那般爱护孩子的父亲,实际上是个懦弱、不负责任、没担当的男人。

或许还是放不下多年的感情,和深爱的男人,她娘那样刚烈的女子,居然心软了。

两人搬出了京城,她爹与那女子彻底断了联系。

杜青鱼依旧留在她师父的身边,她就很少回家了,只与她娘保持着书信往来。

“他们住在一个小镇上,我娘有了小白后,我回去过一次。我爹温柔体贴,对我娘关怀备至,但是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裂隙。我娘闷闷不乐,再也没了往日开心的样子了。”杜青鱼道。

“我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就回到了师父的身边,寒来暑往,如此两年。再回家的时候,小白两岁了。我发现我娘更加憔悴了,也不怎么理会我爹。我觉得很不对劲,就去查,最后发现我爹和那女子居然还有书信往来!”杜青鱼的眼中带着嘲讽。

“我觉得我娘肯定是知道了,才那样心如死灰,我担心我娘再这样下去,会走上绝路。那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将书信给我娘看,让她对我爹彻底死心。我想带她走,带着她重新开始生活。”杜青鱼道。

“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一个决定。我无数次因此后悔。”杜青鱼道,身体不自禁地颤抖着,显然后面发生的事,再次挑战了她的承受极限。

顾怀玉在她的身边坐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我娘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很冷静,只说她想要自己想想。第二日,当我推开我娘的门的时候,就看到我娘用一根白绫自尽了。”杜青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