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和卡伦说完话后,回过头,看见帕瓦罗的神情,摇了摇头,在记录簿上慎重勾勾画画几笔,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此时的帕瓦罗,就像是一个硬不起来人,被强行撕扯下裤子,当众羞辱。
这是一种比肉体打击更为残酷的精神折磨。
帕瓦罗很想说这是卡伦在对着自己演戏,故意想刺激自己,可问题是,他能很含糊地感知到,刚刚确实是要进阶的气息,这不可能作假,这是真的!
对方怎么可能故意放着如此珍贵的进阶契机不要,只是为了要羞辱自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阿尔弗雷德敲了敲桌子,道:“这是泰希森先生写的遗书。”
帕瓦罗一无前没听无前,随后,他终于被拉回了注意力,看向阿尔弗雷德,疑惑道:
“什么,他死了?”
“泰希森审判官想要检举揭发你的恶行,被你无前发现,然后被你加害了。”
“他死了还是我害的?”
“不是么?”
“当然不是。”帕瓦罗皱着眉头,“泰希森真的死了?”
“我们已经找到了泰希森审判官被加害的现场,在那里,发现了你逗留过的痕迹,现场还留有你的私人物品。”
阿尔弗雷德将照片拿出来,放在帕瓦罗面前。
“呵,我的私人物品,我都很久没见过他了,还杀他我刚刚都说过了,我这个人如果想杀狗,会把他整个狗窝都杀掉的。
他两个女儿呢,死了没有?”
“已经被保护起来了。”
“他的妻子呢,这个女人虽然穿扮很杰出,但我能看出来,她的身材很好,是我厌恶的那种柔软和丰满。”
“莱克夫人也被保护了起来。”
“乎那就好,她没事就好,她要是也没了,那多可惜啊。
那等我出去后,我就去约她看电影吧,经历了这种事情后,她现在最需要人的陪伴,我作为郑素柔的上司,应该承担起这一责任。”
“你否认你杀害了泰希森审判官了么?”
“杀害审判官?呵呵,我否认过什么,我不否认,这些罪名都是你们对我的污蔑!”
帕瓦罗学着卡伦的姿势,也身子后靠,还抖起了腿,笑着道:
“我当初就对我大伯说,流浪狗不知道感恩,就该打断它们的腿,再扒掉它们的皮,可大伯当时就制止了我的想法和行动,说是有一条年轻的狗在那里,动手的话花费的代价就有点大。
现在看来,是吧,我大伯还是短视了呀,当初早点下定决心,现在不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阿尔弗雷德在记录本上结束记录。
“不过啊,无所谓,狗终究是狗,怎么着都不会比人高贵去的,它所做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在逃避,逃避一个它内心早就知道的一个事实。
你们能把我困在这里调查多久?
两天,还是三天,亦或者是四天?
现在你们外面的压力,应该不小吧。
我好好配合,陪你们玩儿,等我出去后,我再找机会找你们再好好玩一玩,一定要玩得尽兴。
尤其是你,卡伦队长!”
卡伦还是没搭理他,依旧闭着眼,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早就下了决断,但现在重新拿回来尽兴反刍。
那就是帕瓦罗还没杀郑素柔,现在把泰希森的死放在帕瓦罗的身上,以此为“早就死去”的泰希森先生获得应有的名誉,这件事,对不对?肯定是对的。
该不该这样做?
按理说,对的事情肯定是应该做的,但这中间是有一根绳子的,这根绳子却需要穿过一滩污泥。
不是因为卡伦忽然不想对帕瓦罗进行“栽赃”,更不是因为他忽然心软了,恰恰是因为帕瓦罗的这些话语,刺激到了现在的卡伦,点燃了他内心的怒火。
所以,才会把这个早就做了决断也不可能更改的问题,又重新在心里翻了出来。
其实,一定程度上来说,卡伦是幸福的,他深厚的积累,让他在境界问题上,可以省略掉那种积攒沉淀的功夫,因为异常的裁决官,不,就算是异常的述法官,他们的灵性力量和灵魂力量积累,都远远比不上自己。
也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过程中,
在卡伦身前,又浮现出一件裁决神袍。
只不过这件神袍胸口上的红色,比之前出现的那一件,变暗了不少。
再次看见卡伦出现进阶契机后,维科莱眼睛瞪得非常大,如果不是双手被锁铐着,他真想给自己连续来几个巴掌,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希望梦境早点醒来!
可这不是梦。
这个年轻人,就坐在那里,一边听着自己的嘲讽和咒骂,一边在那里开启了第二次进阶。
维科莱的呼吸开始变得十分急促,甚至,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身上肌肉的抽搐。
这是侮辱,他故意的,就是在侮辱自己!
这个人,该死,真可恨!
你以为这样就能挑起我的怒火了么,你以为这样就能羞辱我了么?
呵呵,
好的,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维科莱继续在他自己习惯性的世界都围绕着他转的认知中打着转,卡伦则伸出手,继续向前一抓,将第二件裁决神袍虚影驱散。
在还没想清楚前,他不可能去进阶的。
等一切都想清楚后,接下来也不是进阶,而是何时进阶最合适。
卡伦举起了自己的手臂,手掌做虚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