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颌首点头,心里倒是对这百户有些佩服,虽然做事过激,可是对自家人确实够好,从来不见一个百户给力士随礼的。
他沉吟片刻,才开始讲正经事:“这几日商户们三三两两都将平安钱交了,大人,这是簿子,请大人看看。”
郝风楼会过了帐,总计收来的银子是一千三百两,大头是一些赌坊和,其他的商户都是十两银子,并不算多,可是积攒起来,却是不少了,一千多两银子,若是摊下去,三十多个锦衣卫官兵,收入不菲。
周芳希翼的看着郝风楼,道:“学生闲暇时做了一个帐,这笔银子,刨开三百两送去北镇府司,其余的大人可得两百两,下头的兄弟每人十两,再有……”
郝风楼抿抿嘴:“银子我不要,弟兄们倒是辛苦,所有的校尉、力士每人给十两罢,小旗二十,总旗五十两。至于北镇府司那边,就不必去打点了,除了这些,还能剩多少银子?”
周芳愣了一下:“大人,这不合规矩啊……这……这……”看出了郝风楼目中的坚决,周芳最后老老实实的道:“若是如此,只怕每月能剩八九百两银子,实在不少了,不过留着有什么用?”
郝风楼微微一笑:“这笔银子,留着当然有用,以后你专门做帐,你不只要做书吏,要要做帐房,记账的事你熟稔不熟稔?若是不熟,就招募个帐房来。”
周芳眼睛一亮,他突然明白了郝风楼的意思。其实锦衣卫里的文吏责权一向都不小,比如经历司,就是地位超然的存在。别看周芳只负责筹钱和点卯,可是某种程度来说,人员的调遣归他管理,所以平时大家都对他礼敬有加。
可是现在,却又兼了帐房,以百户所现在每月收入,这小库房里的银钱可不少,收支和出纳若是都归他管,周芳的地位,可就全然不同了。
他连忙道:“学生尽力而为。”
郝风楼没有多说什么,见他大包大揽,也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只是道:“好,以后这库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不过,现在有些事要交给你办,嗯,你拿笔墨来,这些事很繁琐,省的你记不住。”
周芳拿了笔墨,蘸墨之后,等候郝风楼吩咐。
郝风楼沉吟道:“采买木牌一百块,请人雕刻一些字上去,字上要刷红漆。”
周芳忍不住道:“不知雕刻什么字?”
郝风楼道:“不得随地便溺、不得随地吐痰、不得随意丢垃圾……”
郝风楼连说了七八个不得,周芳听的头大如斗,耐着心记下,却忍不住抬头道:“大人,这是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