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令拖着病体,又是想了想,深析了一下细节,觉得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于是命人换了件簇新官服,冒着雨坐着轿子抵达行辕。
所谓行辕,其实是一家商会,这里靠着安南,所以有不少商贾经过,尤其南征之后,商贾络绎不绝,是以这商会规模倒是恢宏,住了不少人。
差役们已经到了,一个个淋成落汤鸡,却乖乖的在外头守卫。
有个班头见了县令的轿子来了,连忙冒雨冲过来,道:“大人,果然是邸报中的贵人,他们在里头打了尖,名刺也递了进去,人家说了,不必县里费太多功夫。”
徐县令忍不住道:“他们可说了,本县若是拜谒,肯见一见吗?”
班头道:“那安南王子倒是愿见大人,其他两位贵人却是不知。
”
徐县令皱眉,最后道:“那就去见见。”
再次递上名刺,里头便有了动静,有人请他徐县令进去。
徐县令被带进了一处小厅,厅里灯火冉冉,却只有那陈王子在这儿候着。
陈王子近来心情愉快,越是靠近安南便越是心花怒放,此时有人拜访,倒是不敢怠慢,他深知自己这一趟是仗着明军的势才得以返国,因此谁也不肯得罪。
徐县令行了礼,便开始与陈王子叙话。
只是徐县令心里却有点不自在,其实他的主要目的是想见一见赵王,谁有心思和这番邦王子在这儿消耗时光,偏偏陈王子谈兴颇浓,却也是抽神不得。
正说着,外头突然听到吵闹声。
“你跑,跑到哪里去!”
“我就跑,你能奈何,你这臭婆娘,莫要欺人太甚,我也不是好招惹的,惹得急了,我和你一拍两散,至此远走高飞。”
“哎哟,你竟真敢飞刀来打我。”
紧接着,一个人湿漉漉的冒雨冲进来,甚是狼狈,手里捏着一柄飞刀,像是拿到了铁证,一看到陈王子,便大叫:“这日子没法活了,你们安南可有天潢贵胄被区区妇人如此凌辱的吗?士可杀不可辱啊,何况本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