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这一次是真的完了,对汉王,郝风楼并没有太多感情,可是当赵忠说到龙袍的时候,郝风楼便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因为赵忠如此谨慎的人,若是没有铁一般的证据,是绝不可能信口开河,东厂这边,急需要一件事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意义,可是在汉王这样的人物面前,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是更不可能出言‘诽谤’的。
郝风楼心里不由思索,汉王理应不会有这样愚蠢,私藏龙袍,他未必有这样的胆子,因为郝风楼能明显感觉到,汉王再怎样骄横,可是对那个父皇,汉王有一种深深的敬畏之心,若说将来太子登基,汉王或许敢做这样的事,可是现在在这永乐朝,汉王即便再如何,也断不敢如此。
那么……是谁这样愚蠢……
汉王世子……
郝风楼想到了这个人,汉王世子,素来目中无人,无人管束,在京师,是出了名的无人敢惹,这样的人,自信心膨胀,且又没有敬畏之心,做出这样的事来,并不意外。
甚至郝风楼很阴暗的想,汉王的弱点,怕也只有这位世子爷了,太子若是想对汉王动手,这个世子,绝对是极好的切入点。
说来实在可笑,天子在儿子之中,喜欢汉王多一些,对太子却是不满。偏偏在孙儿辈里喜爱的却是嫡长孙朱詹基,对这汉王世子,却分明有一些疏离。
夺嫡之争,最后分出胜负的,竟不是两个儿子,居然是两个孙儿。而这两个人的家教,高下立判。
赵忠如此大喇喇的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某种意义,是已经认为这件事已经分出了结果,汉王完了,所以他并不避讳,嚼嚼舌根子,正好,拿这个来给自己卖个好,赵忠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凭着自己的感觉去做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天子的心思,他已经摸透了,汉王解送入京,无论是软禁或者是削为平民,都已经成了定局。
心里一番唏嘘,郝风楼虽有些气闷,却并没有显得太过颓丧,郝风楼一向不是个轻易会信冷意的人,他旋即打起精神,对赵忠道:“这件事,陛下知道么?”
赵忠深深看了郝风楼一眼:“陛下没有问,不过杂家以为,陛下已经知道了。”
郝风楼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他很能理解朱棣,这个人的性格之中,或许有太多的缺憾,可是他相信,此时的朱棣,就如一只野兽,静悄悄的躲起来,舔舐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