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晨鼓的声音响起。
四面八方。无数的鱼服校尉如潮水一般奔向奉天殿。
一个个带队的武官,神色紧张。身后的侍卫,俱都是手按刀柄。
宫中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
数百人左右的侍卫抵达奉天殿的外围。
在这外围,本该站在此当值的大汉将军立即被推挤到了一边,在沉默中,被卸下了刀剑。
在侧殿,在正殿的门口,人头攒动,无数个侍卫,如鬼魅一般的出现,他们没有喘动粗气,个个都是脚尖点地,却堵住了奉天殿的所有出入口,一个个身躯前倾,似乎在等候最后的号令。
只要一声令下,这些最忠诚的侍卫,将会如迅猛猎豹一般冲入殿中。
殿中的人,当然能感受到外头的气氛,那陡然出现的侍卫,外头急促的脚步,刀剑落地的声音,都仿佛在告诉大家,这宫城之内,所有的隐患,都在进行清除,纪纲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无论他有没有掌控宫中的亲军力量,可是在宫中,有为数不少的大汉将军,都隶属于锦衣卫,任何一点闪失,都不可能会发生,所以,即便明知这些大汉将军的忠诚,可是现在,这些人都必须清理开去。
纪纲脸色骤变,他抬头,看着御案之后,稳如磐石的天子,纪纲心里,似乎也已明白了什么。
朱棣抚案,面露微笑,这微笑背后,却带有肃杀意味。
今天,无论是谁在耍弄花招,是汉王,是纪纲,甚或者是郝风楼,不管怎样,牢笼和刀斧手,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他要的就是真相。
“郝爱卿,你为何不说话了,继续说下去,这个故事,有点意思,朕很喜欢。”
郝风楼行礼:“微臣遵旨。”
礼毕之后,郝风楼看着有些惊慌的每一个人,淡淡道:“所以,这位指挥使大人,必须未雨绸缪,可是他同样明白,他是锦衣卫,即便是想弃暗投明,以太子殿下的谨慎,也绝不可能接纳他。一方面,他的身份,是太子殿下,绝不敢轻易接触的……”
这话,倒也没错。
太子是何其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轻信一个汉王党,这个人突然凑上来,谁知道此人,有没有什么阴谋,再难听一些,身为东宫,太子不似汉王,会大喇喇的和锦衣卫打什么交道,锦衣卫,太忌讳了,这朝中的关系,天子哪一个不知道,储君勾结锦衣卫,这是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