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又道:“母后能够无恙,儿臣这心里也就踏实了。
徐皇后便笑:“你忙你的去吧,这一大清早,怕还有许多事要办,不过瞧你的样子,似是一宿未睡,眼睛都熬红了,回去歇了吧。”
越是这样说,朱高炽心里越急,母后对昨夜的事只字未提,莫非真是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再一想想,又觉得断无可能,动静这么大,母后又刻意起的这么早,若是不知此事,那才是怪了。
可是既然知道,为何不问?
越是不问,朱高炽越是心里忐忑,眼下母后下了逐客令,更让他有些不安了。
他这太垩子,说到底,就是儿子,仰仗着父皇鼻息暂且不说,这母后乃是自己的亲母,可也是赵王的亲母,别看平时徐皇后不理政事,可是一旦发起怒来,又或者对自己有什么成见,自己的处境,就很是不妙’了。
他心里唏嘘,却有些不甘心,可又不敢贸然打开天窗说亮话,想了想便道:“再过两个月,就是母后诞辰,那时候,父皇只怕还在北平,不能伴在母后身边,儿臣已经想好了,那时候,儿臣与詹基一并入宫,为母后祝寿,只是生怕惊扰母后,还要问问母后的意思。”
徐皇后却是深深看了朱高炽一眼,脸色依旧是平静,道:“哦,不过是个诞辰而已,却是无妨若是操持的太过,又有御史要说道了,还是一切从简吧。至于你,平时日理万机,还要为你的父皇分忧,也就不必来作垩陪了,詹基”提到这个皇孙,徐皇后终究是露出几许慈色,道:“让他来好了,近来也不知长进了没有听人说,他书读得好,连解爱卿也夸他聪敏,是么?”
朱高炽心里叫苦,说来说去,却都是家里长短,这母后到底是什么心思。
他只得应下。
徐皇后已是露出倦色:“你下去吧你的心意,本宫已经知道了,今个儿起的早,有些乏了,看来,还得再去打个盹儿。”
话说到这份上朱高炽只得告退。
从乾宁宫出来,他心里忐忑不安,一时恍惚失神方才和母后的奏对认真梳理一遍,分明感觉到,母后对他的那种疏离,越深里想,他越是不安,以他的性子,本就胆小谨慎一旦对什么事起了疑心,便忧虑重重。
最后他摇摇头,苦叹一声,出宫去了。
“娘娘,确实已经出京了。赵王殿下和海防侯俱都无恙,有神机卫护送据说,是要去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