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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校阅下来,郝风楼甚是满意,神机营虽然未必及得上神机卫,一方面是条件有限,火铳并不是眼下最时新的,另一方面,京营这儿和谅山不同,谅山是从头开始,所以是从无到有的过程,一切都可随心所欲的按郝风楼的心意去搭建,可是神机营是京营,就难免会有诸多达官贵人塞一些私人进来,更难免会有一些军法不彰之事。
可是能做到这个成绩,却已是非常了不得了,无论是队列还是齐射的成效,都是有模有样。
郝风楼心满意足,那些些许瑕疵,他是自然不会挑出来的,少不得回去要好生夸大一下事实,接着便是众人拥簇下,回到大营之中,和许多人一道,酒宴也就开始了。
诸人推杯拔盏,倒也是热闹无比。
郝风楼一边吃酒,一边心里嘀咕,他终于知道一些神机营和神机卫的分别,虽然双方操练手法差不多,可是神机卫的武官是以火铳队为基础,这些人都是底层爬出来,成为骨干,成为神机卫的每一处骨骼,中低层的武官,甚至大多时候都与寻常的士兵同吃同睡,即便是高层的武官和中低层武官之间曲径也并不分明,这样的战力是可以保证的,尤其是战时的时候,大家知根知底,甚至当有战术动作时,官知道兵,兵知道官,能够做到同仇敌忾,可是神机营却是不同,这里的武官绝大多数是抽调来的,武官的任务虽然是苛刻的操练,可是某种程度,官和兵之间却等于是两个世界,眼下操练或许还能有几分模样,可是真正战时却又未必了。
心里这般想着,口里却还是免不了满是客套之词,一来二去,大家都有些醉了,接着耍酒疯的出现,大家不再规矩,有人勾肩搭背,有人出去小解,唯有那指挥使赖俊还保持着清明。
其实郝风楼一直在偷偷关注赖俊,这个人倒也颇是个干才,他虽也吃酒,却知道自己的深浅,并不一味去吃,张弛有度。
至于朱高燧,便没有什么形象了,笑嘻嘻的与一个武官搂在一起,却不知笑着什么。
郝风楼借故小解,出了大帐。
天色竟是不知不觉的黑了,他在这灯火通明的大营之内,沐浴着月色和夜风,背着手慢慢踱步。
今儿的月亮真圆,像银盘一样,皎洁无暇,郝风楼抬眸,唇边勾起一个弧度,带着浅笑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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