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闲聊片刻,待酒宴散了,郝风楼自是被人护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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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营的大帐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方才还带着几分醉意的朱高燧顿时精神起来,他浑身上下,竟显现出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稳重。
手里把玩着案头上的一个酒盏,手指轻轻抚弄,那一双眼眸却不在这空盏上,他的目光冷峻,不发一言。
侧立一边的正是赖俊,赖俊笑呵呵的道:“海防侯那儿,卑下试探了一下,却遭了他一顿训斥,殿下……却不知这海防侯到底是什么心思。”
朱高燧幽幽叹口气道:“你不知他什么心思,本王又如何知道?他这个人,本王和他打了这么多交道,却也不能看透,凭你也看得明白么?”
赖俊面露谄笑,道:“这个倒是,不过卑下有些话却不知当说不当说,这海防侯给殿下锦上添花可以,可是要雪中送炭,为殿下赴汤蹈火,怕是难得很,他啊,有自己的心思,而且心思很重,殿下自可以借重于他,可是真正要做大事,却也要有几分提防。”
朱高燧冷笑,他的目光早就不再清澈,更没有从前的无邪,反而越来越像太子,越来越像汉王,或者说,和他的父皇,当今的永乐天子越来越像,同样的神态,同样的举止,甚至连说话的口吻竟也相差不远。
朱高燧慢悠悠地道:“本王自然晓得,还需要你来提醒?郝风楼这个人不简单,他深得父皇的信重,背后又与陈学和户部、刑部尚书互为犄角,手握锦衣卫,实力不容小觑,若不是他,会有本王的今日?可是话又说回来,本王有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太保险,大家都说赵王党……赵王党,可是这个党和本王没关系,无论是陈学,无论是那源源不断的财力,还有那几个尚书,甚至是近来声援本王的杨士奇,说穿了都是郝风楼的人,郝风楼若是支持太子,他们便太子党,他们只不过想让本王做任人摆布的木偶而已,眼下对这郝风楼,既不能得罪,要好生拉拢住他,可也绝不能信任,你今日的事显得有些急了,此时不应去试探他,他是锦衣卫出身,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真话,那是痴心妄想。眼下他是肯给本王效命的,这几年还是可以借重……”
赖俊嘻嘻一笑,他的脸色在跳跃的烛火下显得晦暗不明,只是那自喉头深处发出来的森然笑声却令人发毛,赖俊道:“可是这样的人绝不能留着,将来殿下若是克己大统,无论什么‘赵王党’,还是太子党,都要收拾干净,将来这事,卑下倒是可以听候殿下差遣,保管教他们……”
朱高燧挥挥手,显得兴致阑珊的道:“八字还没有一撇,眼下说这些徒然无益,该布置的,你好生布置就是,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本王那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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