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营这里距离渡口不远,大量的明军看着突然一哄而散的乱兵,也是目瞪口呆,他们并不知道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许多人争先恐后的逃窜,于是更多人加入了败兵的队伍。无数人涌入了渡口,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中军大营,浴血奋战的禁卫,此时已是一泻千里,而对于谅山军来说。却是无以伦比的茫然。
打着打着,正杀得起劲,突然一下子,你的对手没了,胜利固然可喜,只是有些不适罢了。
郝风楼已是累得气喘吁吁,明军茫然,他又何尝不茫然?他满是惊讶地看向四周,发现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少。即便是寥寥几人,也都放下了武器,跪地乞降。郝风楼一脸愕然,还没有适应过来,良久,他举起了长刀:“万岁!”
“万岁!”
无数人轰然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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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朱橚,某种程度上,还在等着镇江的捷报。他有理由相信此番布局,镇江的敌人几无幸免。
只是他显然遗漏了一个因素。而这个因素却是致命的。
他固然是熟谙人心,可是唯一的遗漏就是,每一个做父亲的,都不免觉得自己的儿子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当有人觉得当今天子不堪为人君,他必定会勃然大怒,天子即便是经常胡闹,可是他也固执的认为,这不过是小小的瑕疵,若是遇到了真正的大事,自己的儿子必定能有所担当。
这是人最基本的思维误区,而现在,天子回来了。
京师哗然,天子没有凯旋而回,而是带着数千金吾卫如落水狗一般回来。
朱橚的身躯开始颤抖,他万万想不到,事情糟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是懦弱至此。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