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正颌首,呷了口白水:“那么就召诸生进来。”
钟鼓声响起,鄞县的生员们鱼贯而入,这些生员也是苦逼,这学正出了名的治学严厉,平时又不好打交道,本来一般的学里,除了生员惹是生非,学官还会教训一二,偶尔将生员们召集来训训话,也就是了。可是杨学正不甘寂寞,他是学正,你能奈何,更苦逼的是,学正不可能将各县的生员都三不五时的招来,所以最惨的就是鄞县的生员了。
除了一些老生之外,一些新生员显得格外的惹眼,叶春秋居然看到了许多熟人,都是和自己一起参加院试的,连陈蓉也在里头,陈蓉这一次被叶春秋夺了案首,不过依然成绩名列前茅,还是响当当的廪膳生,不过他见到叶春秋的眼神,就有点仇人见面的意味了,若不是这个小子,自己才是今科的案首啊,现在倒好,就差一点点,让人占了先,结果风头全是他的,人家只记得名列第一的人是谁,谁有兴趣知道谁是第二?
陈蓉狠狠瞪了叶春秋一眼,却还是乖乖的和其他人一道,朝着学官们行礼。
近两百个生员密密麻麻的在这明伦堂站着,让叶春秋有一种密集恐惧症的心悸感,好在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等那鄞县的教谕站起来,道:“大宗师召诸生来,深感诸生荒废学业,有伤教化,今日大宗师并不督导诸生,而是要让今年院试案首叶生来与诸生授受读书的经验,诸生静听,不可左右张望,不得窃窃私语,不得心不在焉。”
说了一通话,教谕便已坐下。
这时候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叶春秋身上。
该轮到叶春秋了。
其实更多人都在等看叶春秋的笑话,这个小子,年纪轻轻,想必是个书呆子吧,书呆子能说出什么来,多半要吓尿了。
便是几个学官对叶春秋也不太看好,小屁孩子罢了,还惹来这么大的阵仗,杨学正,有点儿器重这个叶春秋过头了。
叶春秋咳嗽一声,这才道:“哦,大家都在,今日杨学正让我说几句,说句实在话,我一介少年,岂敢在诸位同窗面前献丑,聆听大家的教诲都来不及,不过今日既然适逢其会,少不得就絮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