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的威吓显然没有太大的效果,他没有看到战战兢兢的叶春秋,只看到这个少年依然的镇定自若。
王洪的怒火便被勾了起来,转念一想,这叶春秋今日就必定要伏法,呵……自己和他置什么气,这公堂内外,到处都是人,众目睽睽,自该显出一些气度的好,便沉吟一下,故作漫不经心的道:“噢,叶春秋……来啊,给他捡个座吧。”
无论怎么说,叶春秋依然还是进士的功名,在这个公堂上一席之地却还是该有的。
当然,王洪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显示自己的公允。
有人给叶春秋搬了个小凳子来,叶春秋便大喇喇的坐在下座。
王洪便老神在在的道:“叶春秋是吗?南榜舞弊一案,本官问你,你知道多少内情?”
叶春秋气定神闲,他已见惯了风雨,更知道眼下该怎么做,便道:“大人,学生对此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
王洪眯着眼,心里说:“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吧,你终究还是颇有才学的,本官怜你读书不易,你再想一想,有什么话想和本官说。”
他一脸为叶春秋惋惜的样子,让叶春秋觉得他像苍蝇一样的讨厌。
叶春秋很笃定的摇头:“学生说了,学生一无所知。”
王洪眼眸里掠过一丝杀机,他却笑了:“嗯,看来你不肯说了,无妨,你既不说,那本官就慢慢让人来说吧,来人,先将姚政带来。”
过不多时,那主考的幕友姚政便走进堂来,一见到叶春秋,便道:“大人就是他,他是叶春秋,化成灰,学生也认得。”
叶春秋在姚政用手指向自己的时候,依然不露声色。
王洪却是得意地看了叶春秋一眼,道:“噢?你如何认得他?”
姚政道:“学生先是听何主考几次三番的提起此人,何主考经常说,叶春秋此次必定高中,还有,他进贡院考试时,何主考特意指着叶春秋对学生说,这便是今科南榜的会元公了,学生那时还觉得奇怪,心说为何还未考,这主考大人就一口咬定会元是他,直到后来,学生拿了叶春秋的卷子给何主考看,何主考一看,便说这必定是春秋的卷子,果不其然,等到放榜之时,这份卷子的主人叶春秋就成了会元。大人……这个世上哪有这样凑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