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暴跳如雷:“你……”
焦芳却是面不改色,左右看了一旁案牍上的小宦官一眼:“你们下去吧,老夫有话要与刘公公说。”
小宦官们不敢怠慢,忙是退了下去。
“哼!”刘瑾犹然不解恨,冷哼一声。
焦芳却是微微笑道:“刘公公是在怪老夫吗?哎……刘公公显然不知道,王洪等人事发,已是保不住了啊。”
“怎么就保不住,就算保不住,咱也不管他们的死活,可是那些作乱的人,如叶景这些人,为何不惩处?”刘瑾气得咬牙切齿。
焦芳却是摇头:“这也是为了刘公公好,这件事到了现在,已是沸沸汤汤,闹到这个地步,天下人都在看着呢,谁不晓得,一个王洪能有什么胆子,居然敢做这样的事,何况还牵涉到了锦衣卫,这不是摆明着他背后有人吗?”
焦芳看着脸色渐渐凝重的刘瑾,继续道:“刘公公还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吧,刘公公想想看,借科举来做文章,排除异己,这是何等严重的事,这得罪的可是天下的士人,说再严重一些,现在只是南京那儿在闹,可一旦继续咬着不放,整个天下都要沸腾起来。一个读书人好对付,十个百个也不算什么,以刘公公的能耐,便是对付一千个也没无妨,可若是一万个、十万个呢?老夫提出要严惩王洪这些人,就是为了洗清嫌疑,好让天下人知道,王洪的背后不是老夫,而褒奖叶景、邓健这些人,则是为了平息事态,也是平息大家的怨气,如若不然,继续撕扯下去,刘公公焦头烂额,老夫也要粉身碎骨了。”
焦芳叹口气:“事情败露,就理应壮士断腕,绝不能继续纠缠不清,现在这口诛笔伐的对象还只是锦衣卫的一些人,还只是一个王洪,可若是刘公公不肯撒手,那么接下来,天下人的嘴巴,可都要骂在刘公公身上,刘公公难道就当真一丁点都不怕?”
刘瑾沉默了,他虽然晓得这事儿可能引火烧身,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严重。
焦芳冷冷一笑,继续道:“而今这个局面,刘公公还能怎么办呢?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报复那些人,而是赶解除别人的疑心,若是这个时候,刘公公极力要严惩叶景,别人就会认为,这王洪是受刘公公指使,一旦被人怀疑,刘公公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刘公公现在得赶紧旌表他们,表现出刘公公和老夫对此乐见其成的样子,王洪和锦衣卫的那个千户是不能留了,刘公公让东厂的人将他们处理了吧……至于那个叶景……”
焦芳顿了一下,才慢悠悠地道:“刘公公怕是要亲自派人要好生安抚着,得显出刘公公的气度,快刀斩乱麻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