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含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他坐下,呷了口茶,方才意味深长地道:“陛下想必很快就会召叶侍学了。”
叶春秋有些不信,可他话音落下不久,就有宦官来道:“叶侍学,陛下有请。”
杨廷和便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叶春秋心里有些吃惊,这位杨学士,简直就是东阁中的扫地僧啊,天天躲在这小公房里,怕是把天子和朝廷的生态都研究透了。
叶春秋不敢怠慢,忙是出了东阁公房,往暖阁方向去。
东阁与暖阁,不过是一墙之隔,偏偏这道墙是l字型的,得绕一炷香的路,待到了暖阁里,朱厚照很安静地在坐着,叶春秋行礼,朱厚照很认真地看着叶春秋道:“老三,你坐着。”
有宦官摆了锦墩来,叶春秋便侧身坐下。
见朱厚照面沉如水,一脸郁闷的样子,他跪坐御案之后,身前却是一个棋坪。
朱厚照抿着嘴,不耐烦地对身边的一个小宦官道:“人来了吗?”
这宦官道:“陛下,怕是还没来,这几日,焦公告病,所以不在内阁,已去焦家传口谕了。”
朱厚照便眯着眼,不露声色。
叶春秋心里想,这小皇帝还真是个很记仇的人,当初自己的大舅哥骂了他几句,他记恨到尽头呢,隔三差五就把大舅哥从前讽刺他的话拿出来说。今儿,焦芳这……怕是难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