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和叶春秋鱼贯自仁寿宫出来。
朱厚照才朝叶春秋挤了挤眼道:“你为何闷闷不乐的样子?”
叶春秋确实是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见朱厚照问起,叶春秋便道:“陛下,这叫谦虚。”
“嗯?”朱厚照有些不解:“谦虚?”
叶春秋虚怀若谷地道:“越是有恩荣,越该显得谨慎,时刻战战兢兢,三省吾身,方才不被人抓到把柄。”
朱厚照露出鄙视之色:“不过是虚伪罢了。”
叶春秋摇头,道:“臣弟是臣,陛下是君,自然不同,到时太后娘娘的懿旨出来,又成了风口浪尖之人,不知多少人要羡慕,更免不了有人嫉恨,臣弟不过是防范于未然而已。”
“你活着真累,像朕这样,自由自在的多好。”朱厚照抱着手,笑嘻嘻地道。
叶春秋想了想,才道:“陛下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而臣弟却是出自寒门,我家祖父所说的什么忠良之后、积善之家,其实都是骗人的,叶家就是家里有些薄田而已,千亩的样子,族中人又多,一点蝇头小利都要争要抢的,臣弟和陛下自然不一样,所以臣弟从科举到而今,处处如履薄冰,不敢放肆。”
朱厚照却突然羡慕地看了叶春秋一眼,道:“可是在朕心里,朕倒是想尝尝生在百姓家的日子。”
叶春秋心里吐槽,若是陛下生在百姓家,早就被人连骨头带渣一起咽下去了。
叶春秋没有再多说什么,拜别了朱厚照,旋即便回到了东阁。
此时在东阁里,杨廷和孑身一人闲坐在公房里喝茶,见了叶春秋回来,含笑道:“听说太后娘娘有请,叶侍学真是了不得啊。”
叶春秋亦是露出几分淡笑道:“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