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圆十里之地,其实开发得并不多,只占了三成罢了,大致也就是小县城的规模,可是朱厚照想到当初叶春秋与自己一起制定的图纸已经化为现实,几乎兴奋得一宿都没有睡。
上次他去过一趟,不过所看到的只是道路和一些零星的作坊罢了,却是不知现今如何了。
朱厚照黑着眼圈,却是显得精神奕奕,听到叶春秋来了,一面让宦官赶紧给自己戴上通天冠,一面让叶春秋进来说话。
叶春秋步入暖阁,便见朱厚照已是穿戴一新,虽是脸有几分憔悴,不过精神却还算不错,朱厚照心情愉快地对叶春秋道:“怎么样,朕听外检人说,这镇国府便是朕的行宫,哈……这倒是说到了朕的心坎里了,朕哪,一直就是将它当是朕的行宫看待的。”
一旁的刘瑾也是一脸带笑的,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是呢,陛下平时待叶侍学如自家的亲兄弟,叶侍学知恩图报,想必没少在这行宫上头花费心思的,叶侍学,是不是?”
见刘瑾笑面如花一般地看向自己,叶春秋只是淡淡地抿了抿嘴。
他又怎么不清楚刘瑾的心思?刘瑾现在倒是不敢随意说自己坏话了,怕招致朱厚照的不满,可是这样的吹捧,未尝也不是做一个铺垫,若是到时候镇国府那儿过于寒酸,难以满足行宫的标准,全然没有半分所谓的‘心思’,刘瑾大可以说他对陛下没有用心思了。
朱厚照毕竟是少年心性,冲动易怒,被他这一挑拨,却不知会怎样想。
叶春秋道:“不知陛下何时成行?”
问到这个,朱厚照收敛起了笑意,一脸郁闷地道:“本来清早就走,奈何伴驾的大臣还在准备呢,说要择定吉时,真是让人厌烦啊,哪里有这么多的规矩,朕不过是去镇国府走一趟而已,又不是没有去过。”
他显得一丁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叶春秋却为之莞尔,他很能理解朱厚照的心情,朱厚照本来就是个讨厌规矩约束的人,可是偏偏,他是天子,天子总有无数的条条框框在约束着,天底下的人都以为皇帝老子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能随心所欲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