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又如何呢?当他们真正面对了残酷和这无以伦比的暴力时,看着这今生都难以磨灭的惨景,早已害怕得冷汗淋漓,后襟不知觉间,已被冷汗湿透了。
而每一个人都是咬着唇,尽力使自己不要张口,因为一张口,就忍不住想要呕吐出来,一个个人的面色青白。
而这时,那招商局的掌柜微笑着上前,朝着赵昰行了个礼,道:“赵老爷……”
举人就是老爷,这总不会叫错的。
掌柜继续道:“方才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方才公爷已经教训了小人,小人实在万死,悔不当初。公爷的话,赵老爷想必也是听见了,赵老爷和诸位老爷们,尽管在这里闹,不打紧的,小人自会准备好茶水,免得诸位老爷们累了,口干舌燥,若是怠慢了老爷们,公爷少不得是要责罚小人的。噢,若还有什么指教,但说无妨,镇国府一定改正,免得惹了诸位老爷们不喜。”
“……”赵昰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李四先生都已经生死不明了,自己的恩师,现在也已魂不附体地被请去了北镇抚司,现在谁还有什么心思闹啊!
赵昰忙摇头道:“没,没有了,我……我们走了,走了。”
现在细细想来,真是后怕得很哪。
这个地方,几乎所有的生员,都恨不得逃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他们对叶春秋,可谓又恨又怕。
可是……赵昰搜肠刮肚的想搜索一些叶春秋的‘罪证’,却是发现,这位镇国公,竟是半分罪证都没有。
他打的是李东溟吗?不是,至少他一口咬定了这是宵小,而且既然打的是李东溟,那么在场这么多人是认得这位李四先生的,可是为何不出来为李四先生作证?这么多人都是一言不发,明明有不少人,有许多证据可以证明他们与李四先生是认得的,既然如此,镇国公有错吗?
好嘛,既然有人想冒充李公的弟弟,这样的宵小之徒,若是别人滥用私刑,或许会惹来一些麻烦,可是镇国公这样的身份,单凭这个,是谁也无法动摇他的地位的。
而对自己这些读书人,镇国公更是做得漂亮,礼数周全,没有半分的怠慢之处,甚至完全可以说,镇国公的所作所为,都是完美无瑕,堂堂镇国公,能把礼数做到这个份上,除了说他对读书人呵护备至,你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