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驾是假的事,王守仁已经知情了,知情的人只控制在极少人心里,所以王守仁认为应该再等等看,因为立即做出反应,这就不是御驾亲征了。
遇到这样的事,按理来说,应该会进行激烈的讨论,反应会迟钝一些,因为关系到了天子的安危,假若反应过了头,巴图蒙克反而会起疑心,一旦他认为陛下不在青龙,那么就很容易猜测出一点什么。
他们面对的,乃是一个极狡诈的对手,是绝不容许有半分疏忽大意和瑕疵的。
叶春秋某种意义来说,也颇为认同王守仁的话,便道:“严密关注鞑靼人的动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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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被人架了出去,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大学士的体面,而今已经丧尽,他怒火冲天,气冲冲地想走出镇国府,却立即有十几个便装的护卫尾随而来,这令李东阳更是恼火,他知道,这些人是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的。
想他曾是何等风光,天下大事像是掌握在胸,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落到了这个境地,甚至有时候,李东阳反思起来,竟是发现自己在许多时候,拿叶春秋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初他在朝中,可谓是如鱼得水,即便是面对刘瑾这些人,他都凛然不惧,甚至他完全可以说,就在八虎最猖獗的时候,他都有着满腔信心,迟早将这八虎一网打尽。
可是现在,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太了解庙堂上的手段了,所以他得心应手,可是自叶春秋改变了规则,他突然发现自己有力也开始使不上了。
这就如同一个高段位的围棋国手,被人拉去打麻将,卧槽……规矩都不懂啊,怎么胡牌都不知道,人家就十三幺了。
这些日子,他憋得更厉害,他显得有些茫然,茫然得在这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浑浑噩噩的,他不理会身边接踵而过的人,这些人总是行色匆匆,无论贵贱,大抵都是如此,哪里有半分优雅,即便是绸缎在身,也完全看不出那种应有的气质。
李东阳冷眼的看着这个阴霾的世界,在这长街上,两侧的楼宇俱都很高,以至于遮住了阳光,远处不是群山连绵,也不见草原上的青草依依,有的只是一个个格外刺眼的大烟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