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骄倔强地咬着唇瓣,不肯露出一点泣音,他忍得实在厉害,连哭都没办法宣泄他心中的痛苦和难过,可除了哭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强者为尊,他是弱者,所以在唐灵清面前他就像个蚂蚁一样微弱无能,无法反抗。
谈骄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因为坐的时间太久这儿的温度也低,他腿的神经又麻又僵,站起来的动作艰难。
他知道爹和娘都不会怪他的选择,但他还为这个选择而感到痛苦。
但他不能一直自怨自艾下去,既然选择了走上复仇变强这条路,他就要一条路走到黑。
此刻已经到了下午,谈骄走出灵树遮蔽的范围后,仰起头才看见刺眼无比的日光,他垂下长睫,背对着光一步一步地走向幕临堂,走向那深不可测的黑暗污浊之处。
他今日到的时间晚了些,幕临堂的修士弟子大部分都已经到了,中午在弟子食堂的事情显然已经传遍,这些人都用那种看好戏的目光盯着他,不过没有做出什么针对的行动。
谈骄目不斜视,直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他周围那几个座位都是空着的,没人想靠近他,或者说没人敢靠近他,因为这些座位已经被猛兽预定。
比如离谈骄最近的左侧座位,容簌衣正用手撑着脸,眉眼带笑地看着他,见谈骄落座后还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下午好,谈骄师弟。”
谈骄直接把容簌衣当做空气一样忽视,没有半点转头和对方交流师兄弟情谊的念头,他从储物袋里拿出纸笔,端正地摆在桌子上,漂亮的脸上表情冷漠。
容簌衣的笑意却越来越深,他没有因为谈骄冒犯的态度而生气,他知道该如何让谈骄乖乖回头搭理他:“听说师弟的爹娘都被唐灵清挖出来了?唐灵清还真是没半点大小姐的素养啊,怎么能这么不礼貌地对待长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