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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若是醉了酒,便早些休息。”他顿了顿,低声道,“臣还得回席上招待宾客,便不打扰殿下了。”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受到过的良好教育让他即便在这个时候也要维持最后的体面。

然而,赫连笙显然并不想遂他的心愿。

“这样啊。”他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渊忍无可忍,抬起了眼,冷声道:

“殿下。”

赫连笙看着他,没有说话。

顾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臣只是一介草民,臣不知道殿下为什么只跟臣有过一面之缘,就向圣上请旨赐婚。”

“皇恩浩荡,臣不敢辞。只是……”

他抬起头,看向了赫连笙,一字一句地道:“感情一事,自当你情我愿。臣不愿违背本心,还愿殿□□谅。”

这些话完全是脱口而出,说完他才恍然惊觉,这话有多么大胆。

即便圣上对七殿下没有那么宠爱,光凭这番话,面前的人也能治他的罪。

他抿紧了唇,却突然听到了一声轻笑。

“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赫连笙懒洋洋地开了口,“不就是不想回来么?”

“知道了。”他道,“下次不用说这么多废话。”

说罢,他没有再看顾渊怔然的目光,转过身,朝着婚房走去。

丢人么?

挺丢的。

面前是幽幽跳动的喜烛,入目之处皆是大片喜庆的红色。

赫连笙撑着下巴,酒意昏沉地看了一会儿,在铺满了花生枣子的床上摸了粒红枣,塞进了嘴里。

……内务府果然是吃干饭的。

他想。

两个男人成亲,又生不出孩子,铺这一床东西,除了硌人,还能有什么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