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想推脱责任。
“是我不好,”他替她拭去眼角的那片湿润,声音又轻又哑:“让你等这么久,怪我,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钻入宋桃的耳廓,过了一会,她的委屈像是像是埋在土里久久不肯发芽的种子,突然长出了长长地藤蔓,一圈又一圈缠上了宋桃的胸腔。她心里堵得发慌,看着秦砚的眼睛再也忍受不住,像个孩子似的“哇”一声大哭了出来。
秦砚被她的哭声打得措手不及,又是帮她擦眼泪,又是帮她擤鼻涕,用哄菠萝的方式哄着她,没有丝毫的不耐。
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宋桃抽了抽鼻子,眨着泪眼模糊的眼睛,刚才实在有点失控,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愤愤瞪了一眼观看了她全部出糗过程的秦砚。
“地上坐着凉不凉?”秦砚又抽了一张纸巾,往她的眼睛上轻柔地拭了拭,“带你换个地方?”
“别碰我,”宋桃挥手拍开秦砚的手,却扯动了手肘处的伤,疼得她“嘶”了一声,憋着痛轻声问他:“去哪?”
“去医院,不能再耽搁了,”秦砚看了眼十分钟前私人医院的来电显示,叹了口气,勾了勾宋桃小巧的鼻尖:“你是要担架,还是我抱你下楼?”
现在这一楼层虽然被清了场,但楼下肯定堆满了人,她才不要众目t 睽睽之下被秦砚抱着出去,可是担架…似乎也不必这么夸张…宋桃试着从地上站起来,才发现自己一发力浑身就抽疼得不行,不仅脚腕肿得老高,手也抬不起来,还有膝盖处的明显擦伤…
秦砚脱下了外套,盖在宋桃的头上,然后弯下身子,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等你从这里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
怀里的人还要挣扎,声音里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鼻音,又嚷了起来:“那你干嘛把我的头盖上,你要闷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