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这话说得火药味十足，任谁听了都觉得是在羞辱他。沈砚之什么时候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即便是在沈家，也从来没有人敢当着面这么对他说话。

可他就是没办法对她生气，因为那张小脸上写满了她自己都看不见的委屈。

“可是我看着你这样，我会担心你。”

沈砚之那双眸子里倒映着余念的面庞，表情和语气都是那么情真意切，让余念一下子就怔在了那里。

她觉得似乎有两种不同的情绪在撕扯着她，让她不知道该相信哪一边——

他也许是真的在乎她的，可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这个男人并不可靠，惯是会欺骗别人的感情——这样的拉扯让她觉得身心俱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的别扭，让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这种陌生的感觉使她格外的没有安全感。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原主遗留下来的情绪让她觉得奇怪起来。

余念的指腹摩挲着裤子上的褶子，沉默一会儿之后，发胀的脑袋稍微有些冷静下来。

沈砚之没有催促她，就这么静静的撑着身子看着她。

那天他确实急躁了点。他本以为自己愿意等到她想明白，可是她的别扭和抗拒让他情急之下失了智，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愿意对他这么狠心。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他是第一次看到她勃然大怒的样子，最初他只觉得心痛，她真的就这般排斥他吗？

可是等冷静了许多天之后，他终于想明白了，这个丫头只是还没开窍罢了，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

他瞬间又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