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的欢喜劲儿,蒋明菀又想起了上一世的扬哥儿。
上一世的这个时间,扬哥儿的腿已经确定好不了了,因此不过一夕之间,这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便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比徐中行的话还少。
同样是在船上,同样也是被徐中行拘在身边读书,可是那时候的扬哥儿却没喊过一声苦,甚至比徐中行要求的还要刻苦。
可是蒋明菀却宁愿他像现在这样,会撒娇,会胡闹,会笑嘻嘻的找自己讨饶,哪怕不懂事也没事儿,只要他好好的,那就什么都好。
晚上的时候,徐中行回了和蒋明菀住的船舱,蒋明菀把上午的事儿和他说了,忍不住嗔怪:“也让他松快两日吧,等到时到了明州府,只怕想要松快也没机会了。”
她这样细声细气的求他,让徐中行十分受用,略微矜持了一会儿,便立刻答应了她的请求。
“也好,那之后几日便让他松快松快,等到了明州府,整顿几日,就该送他回乡参加县试了。”
蒋明菀听着这话,忍不住为扬哥儿鞠了一把同情泪,小子,和你父亲斗,你还嫩得很呢。
很快,他们便到了明州府,而明州府衙也早有人在此接人。
来得是同知跟前的一个书吏,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看着很是慈眉善目,说话也很有条理,这是个老秀才,在衙门里做老了的人。
徐中行问他衙门里的事情,他也能答得上来,一路将徐中行一行人送到了早就腾干净了的同知官邸,笑着道:“这是上一任同知留下来的,前几日我找人收拾了一下,地方简陋,怠慢大人了。”
徐中行打眼看了一圈,是个三进的宅子,虽然稍微旧一些,但是怎么也和简陋搭不上边,只是看这书吏的言辞,倒也不像是谦词,看起来这明州府的官的确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