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只有几个洗衣烧饭的老妇,几个扫地喂马的杂役,前后两门的门房,还有个修剪花草的老园丁,很是勤俭朴素。王府的那名侍卫将这些下人领来见过贵客,又吩咐了几句,这才恭敬告退。
夜雪焕在宅子里逛了一圈,笑道:“南府果真是下了血本,这哪里是他白家的置宅,分明是现买的。寒冬腊月里还要翻土栽花,无怪只能种些红梅。”
顿了顿,又笑道:“仆役只怕也是现买的。瞧瞧这一个个风烛残年的,没个年轻貌美的使女也就罢了,居然连个看家护院的侍卫都没有。萱蘅这丫头也是抠门,知道我自己带着侍卫,就如此精简人员。日后嫁了人,肯定也是个持家的。”
楚长越却没有与他玩笑的心思,紧抿着唇,一脸忧色。
夜雪焕又挤兑他:“你说你好端端一个墨翎将军,当年跟着我被边蛮围在荒滩里时多么独当一面,怎的如今倒这般畏首畏尾,跟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似的。”
楚长越撇嘴道:“那如何能一样。当年就算被边蛮困死了,也总算是为国捐躯。若是在南境之内遭了刘家的算计,岂非死得窝囊。”
夜雪焕悠然道:“刘霆敢放我入南境,不过是欺我在南境人脉不足罢了。真以为自己家里扫得这么干净,认准了我什么都抓不出来?”
他伸手遥指着西南督府的方向,“单就右陵一处,只怕便大有文章可做。赵英再是一条忠犬,毕竟不是姓刘。”
楚长越挑了挑眉头:“你想怎么做?”
“不急。”夜雪焕轻笑,“先把这个年过完再说。”
说是要好好过年,其实也并没有多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