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锦鳞尽早学成是真,想帮蓝祈给这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老师养老是真,想报复和威逼夜雪权也是真。
想通了这一层,老太傅虽颇觉恼怒,更多却是深沉的无奈。他一生问心无愧,独独亏欠了蓝祈太多,委实也放不下这个命途多舛的学生。
见老太傅始终犹豫不决,蓝祈悄然伸手,不动声色地在案几之下拍了拍锦鳞的腿。
锦鳞当即会意,稍加思索,突然说道:“请问太傅,新任的孙太傅比之我爹爹,何如?”
殷简知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明白他的话外之意,还是如实评价道:“论灵性、论悟性,他自是不如小蓝。”
锦鳞微笑道:“锦鳞无意贬低孙太傅,但既然身边已有爹爹这样的良师,再去太学府也无甚意义。只是爹爹总被父王占着,所以锦鳞斗胆,还想再在太傅膝下聆听教诲。”
殷简知脸上的表情陡然间风云变幻,深觉这外表端庄持重的荣府世子已经被他两个口蜜腹剑的家长带歪了,再让他们耳濡目染下去,将来只怕又要是个满肚子坏水的魔头。
就算是为了把这个小世子带回正轨,他老人家也必须跟去千鸣城了。
夜雪焕虽也逃不开皇族子弟的做派,难免有利用他的成分,但终究不曾相负。
“……罢了。”
殷简知认输一般叹了口气,“当年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就合伙诓我,如今还要带上个小的一起诓我……我算是栽在你们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