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陈设古风古味,四口不知是黄花梨还是红酸枝的雕柜,柜门半敞,杂七杂八地摆放各类首饰,有仿古的雕凤银簪,累丝竹梅铜钗,还有现代风格的镂字手镯,还是首字母拼音缩写。
“怎么现在来了?”一个头发花白,蓄着山羊胡,戴着眼镜的老头也不知道从哪走了出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那慵懒的气质像极了数学老师,“大中午的扰人清梦,回去让你爷爷骂你!”
“何老,你这话说的。”白降朝许子芩扫了一眼,“给你介绍一下,我爷爷的小孙子,许子芩,也是我弟弟。”
老头眼神一瞥,哼了一声:“长得倒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许子芩朝他挤出个笑容:“何爷爷好。”
老头嗯了一身,在许子芩身边慢慢悠悠地溜达了一圈,从圈椅上扫了把蒲扇打风:“六点过来拿货,现在还早着呢,东西还没弄完,你们俩哪凉快哪呆着去。”
“这儿就挺凉快的。”白降把圈椅两只手搬起来,放在小少爷身后,拉着他坐下,“何老,东西不拿出来,我们就在你家门口坐着,反正这儿凉快,对面还有一家饺子王和小卖部,我们耗得起!”
说着,他把许子芩往旁边一挤,两人一起坐在圈椅上,乐悠悠地盯着对方看了好几眼吼才目光冰冷,一致对外。
老头子知道白降从小混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寻思着拿薄脸皮的许子芩开刀,把蒲扇的把对着他脑门上一戳:“你……你说你,全身上上下下都是四位数起步的,跟着这种无赖混混腻在一起,能学到什么好?
毁人财路!今儿你们俩就算把我这门口坐出一个洞来,你那对环儿也打不出来!”
许子芩小声对白降道:“哥,要不别为难他了。”
“我和他认识十来年了,都这德行。”白降道,“就想压着货,加工钱呢。”
白降突然起身,从兜里摸出一包,在老头子面前晃悠了一圈,老头原本还宁折不弯的脾气瞬间泄了,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手迫不及待地去夺,那烟又被白降顺手揣回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