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忧也看着他,扬了扬眉梢。
李培敏锐地察觉到顾仇这话里带有极强的侮辱性质:“九儿,别人身攻击好吧!我现在在附中自称个班草能拿班上一半的票呢。”
顾仇:“你发红包那么大方才拉一半的票?”
李培当即一声“我操”。
习忧不想听他们聊,也没有要跟他们聊的想法,东西又都送到了,他留下一句“慢用”就要走,被顾仇不怀好意地叫住:“等会儿。”
习忧侧了一半的身体缓缓转了回来,看向他。
顾仇今天是过来找场子的,旧恨未消不说,刚才还平白失了几分面子,他心里攒了一肚子的瘪,不消解一番他回去要么暴躁,要么自闭。
他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习忧站在顾仇的侧前方,从姿势来看,他是居高临下的;从姿态来说,顾仇却端得一副大少爷做派。
李培坐在旁边挺想笑。
顾仇从来都是随性散漫的作风,虽然从小锦衣玉食被伺候着长大,但从没搞过端架子这一套,对谁都一视同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是一副“老子不好惹离我远点”的逼样。
所以眼下李培看着,觉得顾仇这刁难人的姿态摆得真有几分刻意而造作。
只见他跷着一双二郎腿,手肘搭着沙发后背,抬眼看着习忧,以一种听着好像平平常常实则字字透着“小样儿你还想跟爷斗”的语气发出充满挑衅的指令:“这盐水毛豆剥起来废指头,麻烦一下这位waiter了。”
正端着水在喝的李培差点喷出来。
“不麻烦,分内事。”只见习忧神情淡然,一脸从容地蹲下身,开始一颗一颗地剥毛豆。
顾仇垂眼静静地看着。
酒吧内光线昏黄,灯光在空间内变幻摇曳。不过因为离得算近,那双剥毛豆的手顾仇倒是看得十分真切。
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手,修长的手指根根细而分明,骨节清晰却不过分突出,手背上的血管微微隆起,淡淡的青色从指关节蜿蜒至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