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老薛磨得不行,习忧只好袒露了更多。
他说,他从七月初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并为之开始行动了。
他说,他从前选文选得随意,没有对未来的明确规划,但他现在有了,临床,心外,学无上限的人类医学。
最后他说,这是他的奔头。
……
那一刻,不知道是始终沉着的少年眼睛里迸出了一丝星亮的光,还是少年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里带有一丝不那么显著分明的央求,老薛有点被说动了。
即便如此,老薛还是觉得这实在是太不理智。
他蹙眉叹了口气,抛出一个最坏的结果,问习忧:“要是明年你……不大理想呢?”
习忧固然聪明,也必然会为此竭尽全力,但这终究如同一场豪赌,注押下去之后,就再难走回头路了。
老薛问完,习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他说:“那就重来。”
如果不能如愿,那就再来一次。再坏不过如此,没有什么赌不起。
老薛又说:“你会很累。”
习忧没说话,不置可否的模样。
看着他那副丝毫没有转圜之地的神色,老薛没再劝了。
他头疼地摆了摆手,把这尊固执的佛赶走了,心说眼不见为净。
习忧走后,老薛把习忧的要求上报到年级组,年级组的负责人听完也急了,但被老薛压了下去。之后就是再往上报。
等习忧接到通知说转理成功并且要换班时,是在一个星期后。
整个高三都因此沸腾了一阵。
各种讨论、猜想在年级里流传、蔓延。
这些各色传言里,总少不了某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