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张乾知道他说的没错,幽幽叹了口气。

顾青昀道:“孟县现在虽穷,但只要将桥修好,开始通商,日后未必不能起势。虽然希望渺茫,但我们总要一试。”

顾青昀仔细研究过孟县周边。

江南首府乃是江州,繁华富庶自不必说,孟县距离江州,乘车不过两个时辰,为何贫富差距会如此之大?

自古经商贸易,都起源于便利之地,以道路交汇处、水利通达处,最为合适。

但孟县两面临水,出入不便,而另外两面,一面贴近江州——江州已经能极好地满足商贸的需求,没有人会再去孟县。

而另外一面,则接壤广安县。

广安县曾经出了一位大官,江州府自然也不敢怠慢广安县。

这些年来,广安县表面的政绩也做得十分漂亮,在江州下辖的一众县城之中,算是佼佼者。

广安县一贯看不起孟县,连城门都看得很紧,生怕孟县的人去抢他们的生意。

这样下去,只怕孟县要么憋死在那个犄角旮旯里,要么便会被其他的县吞并。

顾青昀很清楚自己到孟县的来意,他务必要在短期之内,扭转孟县的局面。

如今要打的第一仗,便是为孟县打通水路,修筑一座桥,连通另外几城。

顾青昀沉声道:“去查一查江州排名前三的富户都有谁,准备拜帖,我要亲自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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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后,苏府。

“秀儿,别哭了……”苏槐见罗氏哭得楚楚可怜,忍不住轻声安抚。

罗氏手里捻着帕子,抽抽搭搭:“我想着许久未一家团聚,便安排了赏梅宴。可没想到,一场赏梅宴下来,三个侄儿都得了风寒,玉娇扭了脚……还让玉音不高兴了,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苏槐有些疑惑:“玉音怎么不高兴了?昨日她要打雪仗,不是都依着她了吗?”

罗氏拿开帕子,眼泪婆娑地看向苏槐,道:“若玉音真的高兴,又怎会不辞而别?我听说她昨日去了绣坊,待到很晚才回来,她宁愿去做买卖,也不愿与我们待在一起……一定是我做得不好……呜呜呜……”

苏槐见罗氏这般伤心,心都跟着疼了起来,连忙哄道:“秀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玉音那丫头不识好歹,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罗氏悄然打量他一眼,又道:“想来也情有可原……我出身低微,比不上玉音的娘亲,而老爷怜我护我,定然让她心生嫉恨……我不怪她,是我福薄,没有儿女缘分……”

苏槐一拧眉,道:“你胡说什么?若没有儿女缘分,你又怎会为我生下一儿一女?如今玉娇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文扬也十八了,深得父亲信任,你功不可没!昨日之事,就是玉音无理取闹,折腾他们!这些年来,玉音被父亲母亲护着,宠得无法无天,连我都管不了,你又如何管得?”

罗氏叹了口气,悠悠然道:“玉音可以不尊我敬我,但我却不能不管她……她好歹是老爷的女儿,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丢的可是老爷的颜面。”

苏槐最重颜面,一听这话,跟着点了点头,道:“是啊,玉音这般性子,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罗氏想了想,道:“老爷,都说女子成婚之后,性子会沉稳不少,玉音也不小了,不如我们为她寻一门亲事,如何?”

苏槐愣了愣,道:“此事,恐怕要和父亲母亲商量一番。”

罗氏笑得温婉,转过身来,手指轻轻挽上苏槐的胳膊,道:“老爷,你才是玉音的父亲,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选好了,相信父亲和母亲,也不会不同意的。”

苏槐一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