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氏慢慢好转,便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苏玉音身上,可惜在几年之后,还是药石无灵,去世了。

林氏一死,罗氏表面上说照顾苏玉音,实则百般刁难,暗中苛待。

苏老夫人发现后,勃然大怒,便将苏玉音接走,亲自抚养。

同时,还将长孙苏文扬带离了罗氏的院子,让人单独看顾,这才压制了罗氏的气焰。

偏偏苏槐觉得爱妾受了委屈,非要扶她成为继室,苏老太爷失望之下,便拿掉了一半分给他的产业,并在族中扬言,苏家基业,能者居之。

这些事情,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但苏槐偏偏是个拎不清的,总觉得父母薄待于他,唯有罗氏最为体贴。

此时,苏槐听苏老太爷侧面提起旧事,心中就算不平,却也不敢明说,只得咽下这口郁闷。

苏老太爷见苏槐面色不好,也只能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毕竟苏槐是他的儿子,也不好太下对方的面子。

但回到苏玉音成婚一事,苏老太爷仍然态度坚决,道:“玉音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掺和了。”

罗氏一听,连忙用手肘捅了桶苏槐,可苏槐缩了缩脖子,明显是想打退堂鼓。

苏玉音嫁罗家这事,本来也不是他想办的,他已经平白无故挨了训,还要怎么样?

罗氏最讨厌他这副窝囊相,但眼下又不能和苏家二老撕破脸,不然恐怕会影响到罗家的生意。

苏老夫人看着罗氏,本来就觉得碍眼,便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下去吧,没事不用来请安了。”

罗氏脸色白了白,横了苏槐一眼,便拉着苏玉娇走了。

待他们走后,苏玉音挽上苏老夫人的胳膊,道:“祖母,玉音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陪在你们的身边。”

“傻孩子,怎么能不嫁人呢?你当一辈子老姑娘啊?”话虽这么说,苏老夫人却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发。

苏玉音撒娇道:“谁说是老姑娘?在祖母面前,我永远是小姑娘!”

苏老夫人笑着戳戳她的额头:“调皮鬼!”顿了顿,她又道:“你也忙活了一日,早些回去歇息罢。”

苏玉音乖巧应是,又嘱咐二老早些休息,这才离开了正厅。

一时间,正厅安静了下来。

苏老夫人面容沉下几分,低声道:“老爷。”

苏老太爷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罗氏敢趁我们不在,打玉音的主意,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若不是看在槐儿和文扬的面子上,我真想把她休了。”

苏槐与他们早就离心了,但苏文扬自小被接到了身边,也算是苏老夫人一手带大的。

近两年,苏文扬开始跟着苏老太爷学做生意了,比他爹强了不少。

二老心中跟明镜似的,苏家如今的一切,来之不易,若是交到苏槐夫妻手上,恐怕会败光家产,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夫妻毁了苏家。

苏老太爷唤来廖叔,道:“明日,去寻江州最好的媒人过来,我要亲自为玉音挑选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