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见钱蔚儿眼神真诚,便也打开了话匣子,道:“我们原本以为,这孟县的百姓们,应该缺衣少食,家中清贫,若要添置物件,自然会挑物美价廉的买,便运了不少对应的货物来,谁知,看的人多,但是买的人少……似乎……”
钱蔚儿随口接道:“似乎,他们就不想买东西?”
“对对!”林叔忙道:“就是这种感觉!”
钱蔚儿思量了片刻,道:“我刚来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他们没想过买这些东西。”
“就如同我的珠花、簪子一样,钱氏珍宝行开业之前,孟县的首饰头饰铺子很少,妇人和姑娘们,都习惯了自己雕木钗,偶尔能买上一只银钗,便已经很风光了。”
“若不是之前与锦绣阁联手,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知道钱氏珍宝行,更不会有兴趣来买我的东西……但所谓买卖,开头是最难的,但买了一次,只要满意,就还有第二次……”
钱蔚儿说罢,语气正经了几分:“依我看,林氏当铺的当务之急,便是要让客人掏出第一次的银子来。”
林叔一听,也觉得钱蔚儿说得有几分道理,他之前一直以为,钱蔚儿是个养尊处优,只会追着自家公子跑的娇小姐,没想到,分析起问题来,还头头是道。
林叔认真点头,道:“钱小姐的话,小人回转述给公子的。”
钱蔚儿笑了笑,对林叔道:“这点心就留下了,等你们公子有空再吃……若是在没空,就送林叔了。”
说完,钱蔚儿便站起身来,走了。
红果跟在钱蔚儿后面,她忍不住拉了拉林叔的衣袖,道:“林叔,这点心我们小姐做了一个时辰呢,您能不能想办法送到林公子面前?”
林叔愣了愣,道:“行,我试试。”
红果赶忙追上钱蔚儿,她忍不住道:“小姐,林公子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您还要继续吗……”
钱蔚儿一挑眉,道:“当然啊!我喜欢他就行了,他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
红果实在不太懂自家小姐的理论,便道:“可是小姐,您有才有貌,银子也不少,为何非要追着林公子不放呢?林公子虽好,可他这般冷漠……恕奴婢直言,并非小姐的良配啊……”
钱蔚儿转头看她,笑了笑:“他的好,你看不见,只有我才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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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县的商户街,筹建得热火朝天,而与孟县相邻的广安县,最近却冷清了不少。
长街之上,三分之一的铺子,已经关门停业了。
最大的茶楼也毁了,官府的人清理了多日,还没有把余下的断壁残垣清理完,整条街上都散发这一股焦味。
百姓们路过此地,都不愿多瞧,仿佛多看了一眼,都会倒霉似的。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烧焦的废墟前面。
一名男子,还有一名富态的中年妇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罗运达与罗夫人。
罗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道:“不是说广安县仅次于江州的么?怎么如此萧条!?”
罗运达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他们连带着罗秀,好不容易凑齐了三万两入会费,才交到广安县商会不久,可对方却没了回音。
罗运达心中总有些不安,今日,便带着罗夫人和长子,一起来了广安县打探消息。
就在这时,他的长子罗大,从街头匆匆赶来。
“爹,不好了!”
罗运达心中“咯噔”一声,忙道:“怎么了?”
罗大声音微颤,道:“孩儿方才打听到,前几日这广安商会出了事,会长被抓了,商会的钱财全被官府没收了,说是要全部发给受灾的百姓……现在,广安商会已经无人主事了!”
罗运达一听,两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