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破涕为笑,她站起身来,冲阮梓义福了福身,便转身走了。
阮梓义看着她的背影,心头一片宁静。
而阿水沿着长廊一路往回走,手中捏着那一方雪白的手帕,心头竟也多了几分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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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苏玉音正坐在房中,兴致勃勃地看着北疆的堪舆图,明珠却敲了门进来,道:“小姐,阮先生求见。”
苏玉音秀眉微抬,“不会又是为了月钱来的吧?”
明珠一听,也有些失笑,“这个奴婢也不知。”
苏玉音点了下头,道:“让他去偏厅等我。”
明珠低声应是。
苏玉音放下堪舆图,站起身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摘下了头上一根金簪,卸下了手上成色尚好的镯子。
而后,才款款走出偏厅。
阮梓义一身浅灰色长袍,立在偏厅之中,虽然未见华贵,从背影看来,也是气度不凡——当然,若是他不开口要钱的话。
苏玉音迈步声轻,但阮梓义还是有所察觉,他立即回头,冲苏玉音行了一礼。
“见过夫人。”
到底是东家,阮梓义这礼数讲究得很。
苏玉音含笑点头,“阮先生请坐。”
阮梓义一撩长袍,欣然落座。
明珠过来上茶,今日泡的是尚好的雨前龙井,于冬日之中,揭盖一闻,竟能提前品出些春意来。
苏玉音没说话,静静饮茶,而阮梓义喝了一口之后,便放下了茶杯。
“听闻夫人要一道去北疆?”
苏玉音将茶杯放在桌上,淡笑道:“不错……阮先生不是也要去么?”
阮梓义是顾青昀的得力助手,自然是要去的。
阮梓义笑了笑,道:“北疆物产与南方不同,想来夫人这一次去,是为了寻得商机?”
苏玉音见他话里有话,便道:“也不全是,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阮梓义轻咳了下,道:“我听说北疆有不少黑市,里面卖的都是些寻常见不到的东西,夫人若要探寻商机,不若去那黑市看看?”
苏玉音顿时来了兴趣,道:“黑市我也听说过,但若无当地人带路,只怕难以找到,就算找到了也进不去。”
在大金与鞑族的交界处,有几处知名的黑市,不受保护也不受管辖,乱的很,却也有很多新奇热闹可看。
阮梓义笑道:“既然如此,夫人找个本地人带路不就好了么?”
苏玉音听罢,抬眸瞧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阮先生指的,莫不是阿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