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代兴致勃勃地踏入主帐。
但这主帐之前也不知是谁坐镇,里面的陈设十分简陋,唯有一张长案,一页屏风,和一张太师椅。
阿尔代嫌弃地皱了皱眉,“如此寒酸,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踱步到了长案旁边,目光不经意一扫,却发现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阿尔代拿过来,只见上面潇洒地写了四个大字——“请君入瓮。”
阿尔代勃然变色,他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见外面一阵喧闹。
阿尔代冲出营帐,却发现外面多了不少大金士兵,他们身着银甲,一个个精神抖擞,正在斩杀鞑族士兵。
阿尔代一把抓来幕僚,道:“你不是说,这里防守空虚,没有人吗?”
幕僚抖如糠筛,道:“殿、殿下……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方才到达粮仓之时,却发现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人,杀得咱们措手不及!”
另一个幕僚也忍不住道:“王子殿下,对方的人数比我们多上一倍,如此下去,只怕我们会葬身于此啊!”
阿尔代一把推开方才的幕僚,冷哼一声,道:“怕什么!派人去传话,就说本王在此,现在大金与鞑族的盟约仍然有效,难道他们敢对本王不利!?”
两个幕僚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大金主将交涉。
阿尔代阴沉着脸等消息,周边的幕僚和士兵们,时不时还要应付几个杀过来的大金士兵,人人提心吊胆,担心不已。
半刻钟之后,负责交涉的幕僚终于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
他一脸惊恐地跪到阿尔代脚边,道:“王子殿下!”
阿尔代直截了当地问:“如何?他们可愿收兵!?”
幕僚哭丧着脸,道:“小人找到了大金主将,可是任凭小人怎么解释,他就是不肯相信王子殿下在此,不肯收兵!”
阿尔代有些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对方说了什么?”
幕僚道:“那将军是个愣头青,他说‘阿尔代王子身份尊贵,平时远在鞑族王城,怎会自降身份地来到冰城的大金营地偷粮食?’”
阿尔代面色一僵。
幕僚继续道:“那人还说……”
阿尔代眸色渐冷,怒视幕僚,“他还说什么?”
幕僚声音颤抖,道:“他还说,若是我们再冒充鞑族王室中人,就要、就要杀了我们!”
“岂有此理!”阿尔代气得一脚将幕僚踹到了地上,他来回踱步,怒道:“说这话的人是谁!?”
幕僚捂着被踢疼的胸口,小声道:“是……是个新来的,叫侯立恒……”
“侯立恒!”阿尔代咬牙切齿道:“他们这是想借机杀了本王!好大的胆子啊!”
然而,身边的幕僚和士兵们,已经顾不上鞑族大王子的怒气了,围过来的大金士兵越来越多,他们已经招架不住了。
没过多久,侯立恒就将营帐封了。
他把阿尔代和他的幕僚们逼得四处乱窜,却不着急抓他们。
阿尔代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只得跟着幕僚们一面慌张躲藏,一面仓促应战,满身挂彩,狼狈至极。
距离军营不远的瞭望台上,三皇子李昭慢慢收回目光。
“侯将军回来了么?”李昭问道。
半斤低声答道:“侯将军送回消息,说是还要拖上一拖,好叫那鞑族大王子长长记性。”
李昭微微一笑,道:“也好。”
眼下并不是两国交战的好时机,但阿尔代如此挑衅,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