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nch得到今年年底才拿得到,还早呢,pat是几号去?让punch陪你去拿拿东西。”

“这怎么好意思呢duang姐,我这小子啊,说不喜欢这些乌七八糟的流程,又要去排练受礼仪式,又要做衣服的,厌烦得不行,我自己是很想他去参加的,但是他不听呀,一点儿都不懂事儿。”

“孩子嘛都是这样的,punch也是说不想去参加毕业典礼,来回太折腾了,当初报了外府的学校,现在要让她自己去我也很不放心。”

“punch是个懂事的孩子,不必太担心她。说起来她毕业了是要回来帮着姐姐一起打理生意吗?”

“是打算让她来帮我管理账目啦,”阿姨谦虚地说道,接着从帮佣手里接过勺子给每一个人盛了饭,又给大家都倒了水,“想着说让她先从财务学起,妈妈手里的这点儿事业也够她学的了。”

“我真想全部放手让她自己去闯一闯,但是我这女儿连大声和人家说话都没有过,怕也震不住,还是希望有个女婿来帮衬一二。”

“这不就是瞌睡遇上枕头了嘛。”

话题渐渐步入正轨,我母亲大人嘴角的笑容也越发地甜美,我时不时地拿眼睛瞟着我的未婚妻,她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激动或是惊讶,还是静静地坐着,好像早就知道了我爸妈今天来吃这顿饭的目的了一样。

“那既然我们两家都有这个意思,不如明天就去找找和尚,合合他俩儿的八字吧,duang姐你看怎么样?”

“哎呦喂!你怎么这么心急啊kaew?”duang姨咯咯地笑着,但是也没有反对,“孩子们没意见吧,都才刚回来,彼此还不太了解呢。”

“着手准备婚礼的东西都得好几个月呢,姐姐,我是个急性子,nui也是这样的意思,这样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punch,孩子你的意思呢?伯母是不是太急了一点儿?”

苍白无力的回答,没有表明任何的观点看法。我看着对面的女孩,血色一点一点地攀上她的脸颊,接着视线下移,赶紧盯着面前白色的盘子,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态。

“我都可以,全凭长辈做主。”

如果我是一只鸟儿,那也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

如果我是一片天空,那也是被固定了流动的仿制天空。

从duang姨家回来到自己家后,我就一直坐着发呆,脑海中一片混沌,前路一片黑暗。我找不到一个两全的办法能抚慰两家人。如果是一边是水,那一边就是火,只要双方都还有一口气在,就没有办法能水火相容,相安无事。

phu像之前一样坐在我床上,伸手抚上我的肩膀,我和父母的交流越来越短,好多话最后都随着呼吸一起咽进了肚子里,而现在和妹妹也是一样,就好像两个魂魄被剥离了似的。

“哥,你和pran哥的事慢慢来,不要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我闭上了眼睛,对这句轻飘飘的,没有丝毫帮助的安慰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感觉全身又疼又难受。之前信誓旦旦地跟pran说自己会解决好一切的“豪言壮语”,此刻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虚无缥缈。曾今也坚信自己无所不能,坚不可摧,势不可挡,聪慧无双,可以随心所欲做,一切想做的事都能做到。

但是今天才知道,比起伤痕累累,满目苍夷,被禁锢的人生才更为痛苦难耐。

更何况,自己这“一己之力”,为他找条出路都办不到。

凌晨两点十五分,phu已经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之前说好我得在今早八点去duang姨家接duang姨和punch。duang姨信奉的那座神在城郊处,得早点去才能在中午十一点前赶到。我和punch结婚的事,在双方家长促膝长谈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我已然是在劫难逃。而我想出的解决办法是:在背包里收拾一些必需品和衣物逃跑,卡里的钱全部加起来大概有十万多泰铢,要是租一间小一点儿的房子,期间我再出去找找工作,基本还是能维持一段时间的,或者实在不行就先带着pran去朋友家躲一阵子。

之后我又细细推测了我逃走后要是爸爸找到我之后的反应,所用的理由可能也是我鬼迷心窍,那我可能就得舍身取义不吃不喝拿自己的生命抗议了。我冥思苦想了两天关于我和pran之间,这时候,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胃老大都在抗议叫嚣了。

到那一步,就真的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没有退路可言了。

此事一过,一切就真的改变了。

这种好像被家族抛弃背叛的孤独感,对我而言一切都是为了pran——我的未来,我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虽然这听起来挺像电视剧里的桥段的,但是要让我和其他人结婚,要我伤害pran,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一条道走到黑,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punch得到今年年底才拿得到,还早呢,pat是几号去?让punch陪你去拿拿东西。”